大胤西南地區,馮滿與陳落早於嚴大虎七天解決了神木教殘餘勢力,勝利的軍報也早就送往了京城。
清晨,山霧蒙蒙的。大軍正在樊山腳下安營紮寨,昨天皇帝的旨意到達,賞賜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馮滿和陳落難得的放鬆一下,喝了點小酒,所以起得有點晚。
馮滿稍微起得早一點,洗漱整理完畢之後,前往陳落帳中來尋。
“老陳啊,今天,我們就要分別了。”
皇帝的旨意是陳落就地駐紮,籌建兵備區,並輔助當地衙門推行新政。
馮滿大大咧咧地挑簾而入。
陳落坐在床邊,剛穿好軍靴,抬頭見他,笑罵道:“也就是你老兄敢不通報,直闖本將的大帳。”
馮滿道:“我準備午時出發,東進剿匪。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陳落也有些傷感,合作多年,曆經生死,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地位越高,越要努力的顯得孤獨。這樣才能消減上位者的戒心。
他強裝歡樂,調侃道:“得了吧,你就是到我這來炫耀。再有戰功,爵位肯定高我一等。”
馮滿卻擺擺手:“皇上的旨意有什辦法?我是真不想繼續打了,將士們明顯有了厭戰情緒。”
這場與神木教的戰爭,不同以往,徹底顛覆了大胤將士的三觀,高來高去的術士,神秘莫測的法術,威力巨大的寶器。他們在麵對這些的時候,覺得自己十分藐小。
恐懼,難以抑製的產生。未知,更是助長了這種從心底產生的恐懼感。
在戰爭中學習戰爭的道理是沒錯。但,每個人的資質不同,領悟到的東西也有多有少。
馮滿和陳落無法像嚴大虎那樣預見未來的趨勢,也難以找到應對未知變化的方法,所以,他們因恐懼而踟躕,也在情理之中。
陳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提醒道:“這話可不能亂說。那些土匪反王也是禍患,不得不除。好在他們的實力弱,不用多大勁兒,就能剿滅。”
馮滿歎息道:“此戰之後,我決定告老還鄉了。”
陳落也沒有說什,真正獨自領兵作戰之後,才知道沒有皇上的庇護,他們麵對瘋狂的神木教是多艱難。
皇宮,上書房之中,李順散朝之後,也沒有休息,看著金吾衛傳來的密報,敏銳地察覺出了軍中出現的厭戰問題。
這就好像一根緊繃的弦,雖然沒有斷,但在鬆弛過後,很難恢複成為初始狀態。
血與火的曆練,有的人會百煉成鋼,有的人則難以承受,崩潰退縮。
大隆在麵對至經上國入侵之初,也遇到過類似的問題。
若想要解決這個問題,貌似隻能交付於時間。大浪淘沙,讓戰爭重塑一個民族的精神。
李順在戰爭之初就有過這方麵的考慮,逐步向大胤子民揭露這個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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