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區郊外，沿江。

    現在是晚上十點，李染隻帶了一個手電筒以及一把手槍，今天晚上的工作是巡邏，對整個南區的。

    近日，南區女性失蹤的案件頻發，失蹤案件往往都有延遲性，也就是說，可能現在南區的某個地方，正有凶手在作案。

    此外，李染也想順道到高架橋下麵的橋墩附近，找找有沒有東區夫婦殺人案件的凶手。

    踩著江邊的草坪走了半個小時，李染碰到一個腦袋上綁了個手電筒的釣魚佬，這貨見了李染就開始展示自己的收獲，一條在魚護撲騰的大號草魚，語氣滿是自得與驕傲：“剛釣上來的，才五斤半。”

    “誰問你了？”李染瞪了這貨一眼，這貨看見李染一身警察製服，沒敢強嘴，悻悻的離開了。

    在橋墩下轉悠一圈，這大多數是紮堆睡覺的乞丐與流浪漢，一個條子跑到這來倒是奇事，隻不過現在太晚了，而且這個條子看起來又很不好惹的樣子，沒有人會閑的沒事去招惹李染。

    李染並沒有在這發現什可疑人員，這因為高架橋上麵一到晚上就會亮起燈光投射過來，外加周邊閑雜人等不少，並不算一個對“情侶”來說很好的去處。

    此外，他也不認為巡邏一天就能找到對方，這是一場持久戰，是貓捉老鼠的遊戲，考驗雙方哪一個會先露出破綻，而另一個是否會在那之前倒下。

    返回南區的街道，李染特意途經教堂，看見麵還亮著光，推門進入。

    “李，你還是這沒禮貌。”教堂的神父正端著一杯紅酒品嚐，見到李染來了也沒把酒放下。

    這位神父之前動土建立教堂的時候被南區的黑幫騷擾過，本來李染是懶得幫助這種洋鬼子的，直到他發現這個漲紅著臉，用蹩腳的中文和黑幫們辯論這塊地已經被他買下來的神父，腰間掛著一把亮銀色的勃朗寧手槍時，李染就知道，要是不管管這貨，他絕對會殺幾個人。

    殺黑幫無所謂，就怕這貨真覺得這沒有法律了，之後為了傳教隨意殺人，那才是麻煩事。

    在九龍城，你有武藝，你有槍，你可以殺人，你可以隨意的找個看著不順眼的人殺掉，你也可以挑個最無辜的路人一槍打死，作案永遠是最容易的。

    但隨後而來的追捕是雙方都疲於奔命的事情，李染寧願不要以後所有因人命案子而來的獎金，也希望九龍城沒有案件。

    至於怎幫助神父解決的這件事……李染當天晚上敲開了神父居住的旅館的房門，隨後給了他一根棍子，兩個人偷摸的趁夜色把白天鬧事的小混混的老大送進了醫院。

    處理幾個小混混的權力他還是有的。

    “我之前訂的子彈呢？”李染示意神父把手一看起來年份就不低的紫紅色紅酒拿過來嚐嚐，然而對方不知道是沒有正常的人際交往經驗還是過於吝嗇自己的紅酒，單手高高舉起酒杯，另一隻手打開地板上的一個暗格，拖出來一個皮箱子。

    “你這箱子什時候放進去的，也不怕發黴？”李染瞅著這貨如此小氣，說道：“我聽說你們德國人的下水道質量很好，管道有地方壞了，拿鏟子在周邊挖一挖就能挖出油紙包的的替換零件，運氣好的還能挖出來油紙包的工程師……”

    “我是英國人。”神父先生眼皮子抽動，對這位二級警探的油腔滑調隻能容忍。

    皮箱碼放著大量的彈藥。

    神父取出兩組用白色的吸油紙包住的子彈，遞給李染，一共24枚。

    “銀質子彈，彈頭使用十字刻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認為是達姆彈，不過它材質稍軟，當然了近距離**還是容易的。”神父對低頭正在挨個子彈檢查的李染解釋道：“彈頭在處理前已經在聖水浸泡了72個小時，我給它們讀了《馬太福音》和《約翰福音》，相信這樣能讓它們的威力提升兩成。”

    “我記得有的銀彈上麵有雕花……”李染比劃道。

    “那是特供版，代行者才能用。”神父表示給子彈雕花是無意義的奢侈行為，就如同奶油蛋糕上無意義的裱花一樣，明明是隻看一眼就會拿來切割分食的甜點，裱花還會因為粗暴的蛋糕刀而被破壞，世界上最沒有意義的事情無外乎這件事了吧。

    正品銀彈上的“雕花”是信仰的力量在代表神的鐵錘的子彈上落下的紋路，不是雕刻而是天生形成的！

    “所以都是教皇和紅衣主教給那些個彈頭誦經了？你不覺得這和小報上的故事很像嗎，說是給蔬菜放歌就能增加產量，那你們教皇和紅衣主教就是鄧麗君唄？”

    “啊，是的是的，你說的沒錯，我的上帝啊……”神父先生捂了捂腦門。

    關於神父的子彈渠道，李染不準備深究，誰都有秘密，自己的左臂也是個沒和別人說過的秘密。

    隻要這貨沒搞出人命級別的事情來，李染都會把他當做還算可以的朋友。

    “你這能定製子彈的話，是不是也能定製槍支？”李染把三枚銀質子彈填入左輪的彈巢，對於他而言，記住下一發子彈是什類型的彈藥已經是必修課。

    “你有足夠多的錢嗎？而且你這把槍不是用的很順手嗎？”

    “錢我存了一些，最近可能會用到大口徑的槍支。”李染想到以後可能會對上擁有怪力的超能力罪犯，自己這把和平捍衛者可能也不能捍衛自己的生命了。

    “獵槍怎樣，我後麵掛了一支。”

    “我要的是手槍，便攜的。”李染搖頭，遇到那種速度極快的敵人，還要從背後取下槍，然後瞄準開槍？有那時間自己早就死三回了：“口徑你就往15mm左右靠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