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儀式已經結束，但現場的人卻久久不願離去。

    看著天空中重新返回的夜曉，景元帶著其餘人向前迎去，“多謝夜曉兄弟今日所為，讓我羅浮英烈能有一個更好的歸宿。”

    “將軍，客氣了，”夜曉見景元行禮，先是嚇了一跳，然後連忙攔住了對方的動作，“我這能力能施展成功，九成靠了雲騎的同心相助，何況後麵那些英魂的回應可完全和我沒有幹係。”

    “那是他們與羅浮的牽絆，倒不如說是你們才讓我能用這種方式為曾經保護過我的英魂送行。”

    這話雖然聽著有些矯情，但夜曉也隻是想要用這種雲騎軍的方式告慰烈士而已，他和雲騎軍深度共鳴，甚至能借此激活天賦構築概念型「軍魂」，從某種角度上講，你說夜曉是雲騎軍一員也啥沒毛病。

    仙舟人缺少了正常身後儀式，於是采用了狐族的奠儀，這當然沒什不對，甚至這非常好，但夜曉覺得雲騎軍也該有自己的告別方式。

    “不管如何，你與列車團的諸位對羅浮仙舟的恩情深厚似海，我有幾樣東西想送給星穹列車。”

    “禮物？好耶，符玄說將軍還會單獨接見我們的時候，我就在想這次該不會要補償咱們這一路的辛苦了吧？現在果然是這樣！”三月七很是興奮，當開拓者這多長時間，被通緝捉拿的次數不少，但被正兒八經的送禮次數可不多啊！

    當然主要也是他們不在乎這些，很多時候他們解決完問題就直接返航了。

    “那，各位，咱們神策府見。”景元微微點頭，帶著彥卿等人先行離去。

    ……

    幾人在前往神策府前，又遇到了在現場處理後續事務的馭空。

    “你總是給人帶來意外。”馭空說這話時，用一種非常複雜的表情看著夜曉。

    “額，這應該是誇獎吧？”夜曉摸了摸頭發訕訕笑道。

    “確實，這個評價很貼切。”星點了點頭，回想一下夜曉總是搞出些神奇的意外。

    比如之前在貝洛伯格上層區夜闖克珀堡，下層區嘴遁史瓦羅大佬卡對方的運行bug。

    “不過，我還是要再次感謝你所做的事，再次進入那，真的讓我的感觸頗深。”馭空的眼睛又燃燒起了曾經的火花。

    “你也知道，三十年前的那一戰後我就此退役，轉而埋頭躲進了案牘文書之中，不想再看天空一眼。事實上，整個仙舟仿佛也再害怕觸碰戰爭留下的傷痕一樣，這些年來一直沿著航路休養生息，吐納貿易……”

    “我一度以為時代變了，仙舟也變了。停雲那樣心思細膩的商業天才才是新一代天舶司的未來，她們能為羅浮帶來繁榮。不像我，隻擅長為血與火奔走。”

    “但我錯了，在你將反物質軍團的卒子一個接一個的消滅殆盡之前，仙舟仍然需要我……需要我這種為血火奔走在天空的人。”

    馭空像是在說自己的心路曆程，又像是在講述仙舟幾十年的前後轉變，“說來可笑，見識過帝弓光矢的我也曾一度認為渺小人類的努力一無是處。”

    “直到我的意識進入到你所說的「軍魂」，不過我更願意稱那邊是光的海洋，那是種很奇妙的感受，就好像在一心二用一樣，現實中的我依舊在正常的處理手上的工作，在另一邊我也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份「衛蔽仙舟，斷絕不死」的意誌。”

    “既溫暖，又堅定的意誌！”

    馭空把自己手放在胸口感受著自己心髒的跳動，“我很慚愧，居然到現在才明白，星神的偉力與人類的渺小其實並無關聯，當初我們付出幾十萬人的代價拖住敵人，也不是為了證明人類是努力多強大。”

    “我們拚命，隻是為了身後的萬家燈火，僅此而已。”

    細細聽著馭空的話語，列車團的人也感受到了這位天舶司司舵不同以往的氣質，就好像那位神采飛揚的王牌飛行士重新回來了一般。

    “說得真好啊，而且馭空大人你能走出心結，晴霓小姐知道了一定很開心。”夢識作為被夜曉帶著一起做了完整「同行任務」的人，她對馭空現在的狀態感到由衷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