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堂內。

    “這次回到璃月港，感覺如何？”鍾離照例是泡上了茶水，看上去除了沉穩yi點外，誰也想不到這位坐在副位的往生堂客卿，會是那個守護璃月的岩王帝君。

    “更熱鬧了，多了很多我沒見過的東西，隻是…”在申鶴的感知中，這位鍾離和自己一樣是一位凡人，但莫名的，在鍾離開口後，她卻有了一種麵對師傅教導時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我還是有些不太習慣那些視線。”

    回想起帶著應璃行走在璃月的街道上時，從周圍傳遞過來的視線與交談之聲，申鶴微微皺起了眉。

    “以申鶴小姐氣質被人圍觀，在本堂主看來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胡桃雖然年紀不大，但見過的人事卻是不少，“但我想，你並非是在意這些吧？”

    “……”申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有一說一，她的形象的確有些過於出塵了，長年隱於山林中跟隨仙人學習，食仙草，銀朝露，和仙禽靈獸做伴，性子也因為各種原因變得淡漠。

    再加上一頭鶴發，在某些方麵她比留雲借風等真君更像是一個仙人。

    畢竟留雲對待食物的原話是這樣的——「仙人不會被人間俗物阻礙修為，所以可以敞開吃各式菜肴。」

    所以也不怪總有人將她當成仙人，同時正如胡桃說得那樣，申鶴並非在意那些視線本身。

    她的困惑源自另一種矛盾——她並非仙人，終有一天要回到人世間，但就目前而言，人世帶給她的似乎隻有痛苦與迷茫。

    那些將她當成仙人的話語和視線，和兒時父親以孤辰劫煞為由將自己獻祭給魔神怨念的行為相比，在本質上並沒有區別。

    即便前者中有相當一部分隻是在發自內心的讚美，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因為兒時的苦難往往要用一生來彌補。

    “那比起上次呢？”鍾離打破了沉默的氛圍繼續問道。

    申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晃動小腳丫的應璃，稍稍陷入了一點迷茫，“我不知道該怎描述…但要好很多。”

    上一次從村返回奧藏山，她一度認為自己已經舍棄了人間種種，但這次陪著應璃的時候，卻和她所想的有太多不同。

    如果真的舍棄全部，那又豈會在意那些事情呢？

    “那就帶著應璃一起，再去明落村看看如何？”鍾離自然也能看出申鶴此時正處於一個潛意識想要融入璃月港，但因為心結尚未完全解開，所以壓抑停駐的狀態。

    “……可以。”猶豫了一下後，申鶴點頭接受了鍾離的提議，剛想起身就被胡桃攔了下來。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現在去明落村也來不及，申鶴小姐不介意往生堂的名頭，今天就在我們這兒休息如何？這樣明天出發時也方便些。”

    “這…謝謝。”申鶴看著真誠的胡桃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