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樂慶十二年春,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數千學子滯留京中等待放榜。
京城護城河岸邊,一處破落旅店,舉人褚清躲在房中,左手拿著同鄉送來的家書,右手拿著酒壇。
“放榜了!放榜了!”外麵聒噪不堪,褚清坐在屋掩麵哭泣。
“客官,放榜了,您出去看看吧!”店小二站在屋外輕叩房門。
褚清含著淚說:“不了,多謝店家。”
屋外鞭炮齊鳴,一身穿朝服的男人和一眾侍從推開了這破落旅店的門:
“幽州褚清褚老爺高中!”
“褚清褚老爺接旨!”
“人呢?”男人看著四周問道。
“這就給您叫去!”店老板從口袋掏出碎銀放到男人手上,又帶著小二上樓將喝的迷迷糊糊的褚清抬了下來。
“你就是褚清!”男人顯然有些不相信眼前這個一身粗布酒氣熏天貌若潘安的男人竟然高中榜眼。
“在下姓褚名清字莫染。”褚清喝的迷迷糊糊走到都不穩。
“皇上召見,褚老爺請您移步。”男人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讓兩個侍從扶著褚清就往轎子走去。
到了皇宮麵聖時,褚清依舊沒有醒酒。一同來看殿試的文武百官為他捏了把汗。
“褚清你這是要鬧哪樣,今日放榜為何飲酒?”樂慶帝坐在上麵,看向褚清,眼神犀利猶如猛獸。
褚清不疾不徐的說:“啟稟陛下,學生父親早亡由孤母含辛茹苦撫養成人,昨日收到家書,孤母也去了,學生未能見母親最後一麵,太過悲傷,才借酒消愁。”
“你到也是可憐。”皇上看著褚清問,“能詩否?”
“可以。”褚清歪歪斜斜的說。
“那我來出題,你們一人做一首詩。”皇上看向褚清,“題目就來講講這次朕禦駕親征,攻破楚國為題。”
“褚清你先來!”
“學生冒犯了。”
褚清緩緩起身說:
“帝王踏邊關,
壯丁無家還。
朝臣跪新帝,
百姓無衣穿。”
“你從我這來求死嗎!”皇上看著褚清問道。
“非也。”褚清緩緩起身說,“學生隻是聽聞楚國被攻破後,士兵死傷無數,百姓被搶的家徒四壁,有感而發。”
“好一個有感而發!”皇上從龍椅上走到褚清麵前,“你膽子不小呀,在朕麵前胡言亂語,你信不信朕誅你九族。”
“啟稟陛下,學生沒有九族。”褚清再次軟趴趴的跪下,“學生是三代單傳,母親離去,這世上便沒有親人了。”
皇上看著下麵可憐的褚清,不知怎他的眉眼與腦中那個故人重合,他重重歎氣說:“你多大了?”
“學生未及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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