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昨天晚上不那急了,出來了才發現手機沒電,根本用不了導航,更別說在半夜擱那鬼地方叫出租車了。要不是我還差不多記得家的地方,恐怕就得睡大街了。”
於良歎了一口氣,心感到一陣疲憊。昨天半夜好一陣麻煩回到家,雷厲風行把家打掃了一遍,卻沒想想起來自己身體還很虛弱,差點就昏了過去,連忙上床睡了一覺。
這是一個很溫馨的家,隻是已經許久不曾有人居住,難免充斥著清冷。
回想起自己缺失的記憶,於良將整個家都翻找了一遍。
果不其然,確實有收獲,他最終找到了幾樣異常的物品。
一張信封,一個畢業證,一套校服……
這些東西都沒有在記憶出現過,在驗證過之後卻又表明這確確實實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那上麵的名字和頭像,做不得假。
破損不堪的畢業證上到處沾染著黑色的泥點子,被占據了大部分的紙頁上根本就看不出信息,唯一確定的是這確實是他昌平一高的物件,跟網絡上搜到的模板完全相同。
校服並沒有什值得注意的,就隻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屬於他們的高中生校服。
而最為詭異的,則是那張泛黃的信封,表麵沒有任何標注,如果不是上麵的四個應該寫著郵編的方框,或許認為這就是個紙袋更加合適。
那麵存放著一張照片。
於良把視線投向合照,麵色沉重地掃視著上麵的內容。上麵的內容讓他有些膽戰心驚。
似乎是畢業照的形式,所有人整齊地站在一起,身影被一起記錄在這張照片上。
一排桌子被整齊地擺在一起,放在了一處水泥地麵上,幾十人並排站在上麵,將隊伍擺的很開,每一個人的身影都清晰可見。
可是,所有人,都看不到臉。除了於良。
他們背對著鏡頭,麵向前麵一個棱角銳利的教學樓。教學樓的側麵似乎寫著幾個大字,正對著他們,卻看不清晰,而教學樓的更後方卻有一團巨大的光芒,其外籠罩著充滿死氣的青灰色澤,連拍照的時間都無法判斷。攝像的相機似乎太過老舊,以至於畫麵充滿噪點,其中一切也隨之變得模糊,不知道是什人最後選擇了這張照片作為合照。
在噪點映襯之下,唯一一個麵對鏡頭的人,站在最左側,即便在噪點的遮掩下,於良也能認出那就是自己。
照片的於良,就穿著現在麵前的這套校服,一反眾人的姿勢,麵帶微笑看著鏡頭,眼睛似睜非睜,難以看清。
當仔細看去,臉上的表情似乎又變成了哭容。
無論什人,第一眼看上去的第一感受都隻有一種:詭異!
違反常理的站姿與畫麵的場景無不讓人驚悚,強行觀看甚至會有一種隱隱要發瘋的感覺。
於良看著照片的自己,身體被動地感受到有東西從四麵八方不斷鑽了進來,隨後身體便緩緩沁出一層冷汗,右手甚至抖得連照片都拿不穩,隻能鬆手,無力地落在桌子上。
那是恐懼。
伴隨著波動的情緒,一股難以描述的痛苦從整個身體的內部蔓延,那種骨骼被擠碎,血肉撕裂成泥的感覺逐漸強烈,這種存在於身體的記錄從記憶深處複蘇,在身體上刻印著折磨的紋路,手臂裂開一道道猙獰的刃口,隱約可見麵遊走的鎖鏈。
隨後的是全身的灼燒,像是全身被火炭包裹,緊緊貼在身上,不斷灼燒、燙熟皮膚。
將近十分鍾過去,一切平複,身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一切隻是幻覺。
“呼……呼”
於良強撐著將照片扣過去,想了想又拉開抽屜將其塞了進去,這才漸漸感覺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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