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街坊鄰居們要就是在院子晾曬,喂雞,打掃啥的。
總之,眼睛都是往院子外麵瞅,當老楊頭他們過來,這些鄰居們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趕緊跟這邊招呼起來。
「老楊叔,你們這齊齊整整的是要上哪去呀?」
「啊,我們去村口永進家吃晌午飯!」
「呀,今個是啥日子啊?永進家有啥喜事?」
「沒呢,這不,永進和八妹兩口子懂事,看他姑姑回來了,請他姑姑吃飯,我們是牽衣裳角。」
「哦,原來這回事,呀,那大肚子婆是梅兒啊?小半年不見,都要認不出來了呢……」
「你眼瞎呀你?別說小半年,就算十年不見,我家梅兒又沒長變相,你咋就認不出來了?」
譚氏猛地住腳,扭頭一臉不善的瞪著先前那個說話的婦人。
婦人縮了縮肩膀,訕訕笑著說:「嬸子莫要上火,我是看梅兒肚子那大,又從頭到腳裹的那嚴實,一時眼拙沒認出來嘛……」
譚氏白眼一翻,毫不留情斬斷對方的下台階,「沒認不出來是你的事,你自個都說自個眼瞎了,怪誰?」
這婦人跟老楊家的院子是挨著的,兩家隔著一條胡同,就是老楊家側門堆放雜物的那個胡同。
早些年三房和五房住那的時候,都喜歡從側門的胡同進出。
後來楊永仙的孩子夭折,在那個胡同停靈之後,漸漸的那胡同就堆放了雜物不再通行了。
可見這兩家是老鄰居了,住了幾十年的,結果,譚氏兩句話就把人家給懟得卡在牆上扯不下來,連退路都不給!
那婦人站在那,臉色非常的難看,看樣子也在醞釀著還擊的話語。
老楊頭尷尬的咳嗽了幾聲,意思是在製止譚氏不要再這樣火力輸出。
與此同時,楊華梅也意識到不對勁,她趕緊停下步子,轉過身。
一邊去扯譚氏的手,讓她不要跟人起衝突,同時又扭頭去對那個婦人擠出笑容。
「嬸子,我剛埋頭走路沒留意到你。是我呀,我裹的嚴實,你認不出來也正常。」
婦人看到楊華梅解圍,幹笑了聲,「梅兒啥時候回來的啊?」
「嬸子,我是前日下晝回來的呢,嬸子得空來我家喝茶哈。」
「好啊,你得空也來我家玩。」
「嗯嗯,那我們就先過去了,嬸子你忙。」
說完這番話,楊華梅拽著譚氏趕緊往前走,老楊頭也朝那婦人點了下頭,壓低聲說:「侄媳婦,看叔的麵子,甭跟我家那老太太計較了,啊?」
婦人搖頭,「叔你放心吧,咱幾十年老鄰居,誰不曉得誰呢,我就當一陣風吹掉了。」
「那就好那就好!」
等到他們三人走開,婦人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拿起笤帚在院子打雞罵狗。
雖然字字句句都是在打罵家的雞狗,可是隻要長了耳朵的都能聽出來,這哪是在打罵雞狗?這根本就是在罵給剛剛走過去的一家三口聽吧?
被人指桑罵槐的感覺,誰領教誰知道……
譚氏就像被雷給劈了,一下子就給僵在原地,轉身就要回去找那個婦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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