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騎馬的速度不慢,在天黑之前,到達了濟洲。
濟洲依山傍水,而且靠近周國,從商之人非常多。
即使天黑,街上也會有不少夜市。
可五人一進城,便發覺城中冷清。
沿街的小販大聲叫賣,可幾乎沒有顧客。
怎會這樣呢?
“你知道舅舅家在哪嗎?”葉璟禾牽著馬,回頭問伊書。
伊書揚了揚下巴,“看前麵。”
四個人順著伊書提示的方向往前麵看去,是穆暘和薛以安站在那等著他們。
葉璟禾鬆開韁繩,抬腳跑了幾步,一把抱住了薛以安:“沒事了,你沒事了……”
看見薛以安能夠自由出入,葉璟禾也是高興得不行。
除了知道真實情況的伊書外,其他三人都以為是葉璟禾太過想念薛以安了。
伊書也上前,笑著問薛以安:“身體怎樣?”
“多虧了兩位姐姐,我好了。”薛以安的眼眶稍稍泛紅,對著二人搖了搖頭。
穆暘上前去幫兩人牽馬,讓葉璟禾三人走在前麵。
穆暘朝著葉祁珩微微鞠躬:“殿下,好久不見。”
“殿下……?”雲旗不解,“你為什叫他殿下啊?”
穆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看著葉祁珩問:“這位是?”
葉祁珩撇了她一眼,牽著馬示意穆暘跟他往前走,留寧延山跟她解釋。
“為何如今的濟洲,變成這樣了?”葉祁珩問。
他記得,他離開陳國時,濟洲還是一片繁華。
“殿下能想到的,”穆暘頓了頓,開始解釋:“葉祁瑄年年都增收賦稅,農民的產量就隻有那多,隻能在糧食上加價,加上前年大雨,好多農田都淹了,幾乎是沒有收成。”
這糧食的價格高了,百姓的錢都用來買糧食了,這街邊的商鋪哪還能做得起來呢?
葉祁珩的眉心收攏:“前年大雨,朝廷沒有撥款賑災嗎?”
穆暘歎了口氣:“別說賑災了,那年他還增加了稅收。”
葉祁珩整個身體都僵硬了,漆黑如深淵的眸子緊緊地盯住地麵。
怎會這樣……他怎做得出這樣的事……
葉祁珩牽著韁繩的手慢慢收緊,緊到他逐漸開始發抖。
他嗓子幹澀:“他收這多錢上去,做什用?”
穆暘看著葉祁珩的樣子,心也是有些難受,“他在成洲修了一個新的宮殿,規格比現今的皇宮……還要大。”
穆暘看了眼葉祁珩的樣子,又接著說道:“那行宮還沒修葺完善,聽說修好之後,他要將都城遷到成洲……”
葉祁珩氣得渾身發抖,“胡鬧!”
他那樣溫潤如玉的人,即使是氣到極致,他也隻能說了句“胡鬧”。
“陳國自建國以來,幾百年都在京城!他居然……!”
穆暘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他道:“殿下,現在生氣無用,我們不能再放縱葉祁瑄了。”
穆暘說得隱晦,但葉祁珩明白他的意思。
兄殺君,謀朝篡位……
這是要遭天譴的事情啊!
見葉祁珩還有些猶豫,穆暘趁熱打鐵:“殿下,葉祁瑄這樣苛待百姓,這才是應該遭天譴!”
葉祁珩歎了口氣,“先回去吧。”
“好。”
葉璟禾三人走在前麵,已經到了薛家。
站在門口的時候,葉璟禾和伊書都愣住了。
葉祁珩他們跟了上來,站在她們身後:“怎了?怎不進去?”
薛起岩在帝京的宅子,雖不是豪華氣派,但也足夠大。
可現在眼前這個跟農家小院一樣的地方,住他們一家三口估計都有些費勁了。
伊書問:“以安,你們現在就住在這?”
薛以安不覺得有什,點了下頭:“對啊,我們一家三口住剛剛好。”
葉祁珩雖然沒有見過薛起岩在帝京的府邸,但是他小時候經常去舅舅府上。
那在陳國京城,也是稱得上豪華氣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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