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五個分魂世界。
一降臨分魂所在的世界,張晨便有一種十分虛弱的感覺。
並不是分魂受傷了,而是從元嬰期的身軀變成了築基期的身軀,力量差距太過懸殊而產生的感覺。
緊接著,張晨感應到身處的環境,陰氣比之前的陰符世界還濃鬱。
睜開眼看向四周,發現周圍漆黑死寂,沒有一絲生氣。
地麵上是黑色的泥土,沒有一顆草木,死氣沉沉,與地府極其相似,讓張晨有一種還仿佛還置身於地府之中的感覺。
確認沒有危險後,張晨閉目探查分魂中的記憶。
距離分魂分散各界隻過去了二十年,但分魂在此界已經生活了二百年!
在這漫長的二百年,分魂也知道了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情況。
這是一個走向滅亡的世界,被這個世界的人稱為冥土。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並不是這樣,同樣陽光明媚,綠植遍地。
而人有壽命,世界也有壽命,這個世界壽命將盡,開始衰亡,然後變成了這幅模樣,宛如另一個地府。
生靈如果長時間處於陰氣中,會被陰氣侵襲,奪走氣血,化作冰冷的屍體,也有可能變做僵屍鬼怪。
這個世界雖然還有活人,但已經非常稀少,他們生活在被稱之為陽膜的結界內,苟延殘喘。
陽膜能隔絕陰氣,讓人們能正常生活。
陽膜有大有小,小的隻能包裹一個村落,大的能包裹一座縣城,分散在世界各地。
如果在高處俯視,目光透過黑暗,便會發現這些陽膜宛如一個個巨大的氣泡。
偶爾會有一些陽膜破碎消散,被黑暗吞沒。
這也有類似修仙者的存在,他們能使用信仰的力量,維持著陽膜,庇護一方。
分魂曾經也進入過一個陽膜。
因為紙人身軀的緣故,分魂進入陽膜之中,就像進入了鍋爐之中,酷熱難耐,並且體內的陰氣不斷迅速流失。
如果體內沒有陰氣,分魂也會失去行動的能力,因此分魂沒待多久就離開了陽膜。
無盡的黑暗之中,還誕生了許多恐怖的鬼怪。
因為沒有妖皮製作紙皮的緣故,這兩百年來,分魂的實力寸步未進,在這個世界的實力屬於中下水平。
接收完分魂的記憶,張晨心中忽然冒出一種感覺。本體所在的世界,陽間會不會一個巨大的陽膜?
不然為什地府會如此巨大,廣闊無邊,比陽間大了何止萬倍。
傳說中的仙界,會不會是更大的陽膜?
這些分魂所在的世界,會不會是一個個陽膜?
“我想這些做什,現在主要的,是尋找增強實力的手段。”張晨搖了搖頭,將那些雜亂的想法拋之腦後。
又看了看周圍的黑暗,張晨思索道:“外界的鬼怪都是靠吸取陰氣變強,基本對我無用,還是需要進入陽膜內探尋一番才行。”
“首先要找到一個不強的陽膜,看看能不能獲得有用的信息。”
說完,張晨隨意找了個方向邁步走去。
行走在黑暗中,隻有陰風呼嘯聲充斥耳旁,一股死寂,絕望,孤獨的感覺不斷襲來。
如果是普通人,即使沒瘋,也會變的不正常。
但張晨麵無表情,沒有任何感覺,在黑暗中不斷行走,當致命的陰風吹過時,反而有一種舒適感。
路上,張晨有遇到過鬼怪,有強有弱,最強的相當金丹後期,可都沒有靈智。
穀</span>其實也是,如果這些鬼怪有靈智,這個世界的人類根本沒有活路。
因為不是活人都緣故,這些鬼怪沒有攻擊張晨。
張晨因為想看一看,這個世界鬼怪的手段有沒有不同,有沒有可取之處,出手攻擊了幾隻鬼怪。
但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因此對這些鬼怪徹底失去了興趣。
看不到好處,張晨沒有再多此一舉,對這些鬼怪出手。
走著走著,張晨忽然停下來進步,因為前方的一片黑暗之中,有個散發著淡淡金光的罩子。
以張晨的視力,能透過光罩,隱隱約約能看見綠植,房屋,和人影。
這便是陽膜。
這個陽膜的麵積並不大,隻有一個村落大小。
張晨已經在在黑暗中走了五個年頭了,期間也遇到過另外兩個陽膜,可那兩個陽膜不夠弱,因此並沒有停留多久。
而眼前分這個陽膜,不僅規模不大,並且光芒黯淡,在陰風的吹襲下,光芒閃爍,有一種隨時可能熄滅的感覺。
張晨能感覺到,陽膜正在一點點的變弱,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這是目前遇到最弱的陽膜了,所以張晨打算先留下。
張晨並沒有進入陽膜中,而選擇了先在外麵觀察,等陽膜即將破滅時,再去接受遺產,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多少危險。
畢竟這個世界時間流速很快,主世界一年,這十年,他有的是時間。
張晨站在陽膜外,靜靜地觀察著陽膜。
陽膜內,有一群村民聚集在一座小廟前,眉頭緊鎖,竊竊私語,一副心神不寧的焦急模樣。
沒過多久,一名滿頭白發的老者,拄著拐杖從廟內走出。
村民們頓時安靜下來,緊張的注視著老者:“村長,土地爺怎說?”
“唉”村長滿臉愁容的歎息道:“土地爺說,村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夠虔誠,導致信徒稀少,信仰匱乏,祂的力量衰弱,最多庇護我十年。”
“隻有十年了嗎?”眾人聞言,麵如土灰,神情失落。
有人不甘的提議道:“如果讓年輕人對土地爺真誠信仰,能否解決?”
“難。”村長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一直生活在陽膜內,沒有見過外麵的黑暗和恐怖,懷疑我們欺騙他們,覺得我們束縛住了他們,想要去外麵。
這就是他們不信仰土地爺的原因,強迫他們信仰,隻會適得其反,引起他們的厭惡和反抗,可能加速村滅亡。即使信仰,也不夠真誠純粹,隻是為了應付我們。”
眾人絕望:“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村長思索片刻,說到:“那些年輕人不是想出陽膜嗎?那便讓他們去尋找其他陽膜。”
“這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有人驚呼。
村長臉色不變:“我會給他們神力護符,可保他們在三天不受陰氣侵襲,要是他們能找到其他村鎮最好。
即使找不到,也見識到了外麵的黑暗和恐怖,如果能活著回來,必定能真誠的信仰土地爺。”
這是,有人出言說到:“那需要不少護符吧?土地爺為這多護符加持神力,那維持陽膜的神力豈不是變少了?”
不少人臉色一變,這樣一來,陽膜庇護不了他們十年。
村長點了點頭:“雖然這樣會縮減陽膜存在的時間,但沒了那些年輕人,就用不了那多土地,能讓土地爺將陽膜縮小,這樣一來,維持陽膜的消耗會減少,能庇護的時間凡而會變長。”
有人說道:“找到其他村鎮的可能渺茫,能活著回來的也不多,為何不直接將那些年輕人趕出村子,省下神力護符,讓我們多活幾年。”
村長沒好氣道:“那些年輕人的父母會同意嗎?要是那些年輕人反抗,我們這些老頭子會是對手嗎?說不定被趕出村子的是我們這些無用的老頭子。”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不對,正確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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