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兩個丫鬟阻止著亂砸東西的主子,“小姐,別氣壞了身體。”兩丫鬟心疼的看著主子,不知是心疼主子,還是心疼自己。畢竟這國之正事,都自身難保啊…
瓷器碎的聲音在聽雨軒外格外刺耳,那一次次傷痛,飽含在一次次碎裂聲中。每一聲,都夾帶痛苦的撕裂。
“走開。”蘇家小姐蘇婉兒聽聞父親流放,一朝悲痛萬分,名貴瓷器自然就不重要了,而且,即使砸個精光,心頭之憤也無法排遣。
愁眉緊鎖的婉兒遊走在聽雨軒。她全身一色雪白打扮,襯著她心的憂傷。這時,她念起往日與傅南翼的情誼,不免悲上心頭。
“傅南翼怎會如此負我。”兩顆晶瑩的水點,在蘇婉兒眼角一閃一閃的苞出來,像是荷葉上的露珠,像是銅盤的水銀。
傅家涼亭,櫻花繽紛,微風徐徐。烏雲駛來,寓意著悲痛的心情。
蘇婉兒斷然沒有了曾經的文雅,在如此境遇麵前,文雅禮儀變得不那重要,她倒像是得了失心瘋,嘴大叫:“傅南翼,傅南翼,你出來,我想聽你解釋。”
他珊珊而來,看到她不免心疼。可這一切再也不會溢於言表,他搬出冷酷模樣,冷不丁的吐出一兩個字:“小姐,何事?”
“你我二人情誼深厚,你又為何置我父親於死地,害他流放。”她哭訴道。她向往常一般動人,悲情絲毫不剪她的美麗,反而平添些讓人憐愛的樣子。
傅南翼眼中略過情深,當然,緊緊略過而已,兒女情長永遠隻是兒女情長,世間再有清的男子,終不會為了美人而不要“江山”。
傅南翼看著蘇婉兒哭紅的杏眼——那是眼角泛紅,眼瞼下至,楚楚可憐的眼睛。他一頓一頓的說道:“是令尊大逆不道,做出忤逆之事,所以被流放,姑娘何出此言,這又於我何幹呀?”
“傅南翼。”她抬起頭,看著眼前冷酷無情的男人,竟然語塞,她咽下一抹淚,終於柔情緩緩道,“那年杏花微雨,就如今日這般。”
她用手比劃,接過飄落的花瓣,又將花瓣靠近鼻子輕嗅,轉而又遞給傅南翼,似乎想喚起他愛她時的樣子……
二人站於涼亭,微雨落,花香飄 。
她眼看這落花雲雨,轉向他,動情言道:“吾與汝相遇於杏花微雨間,那時我被刺客追殺,你出現救我,那一刻,我便心悅於你。”
說罷,她靠近他,想要上前拉住他的手,訴說情愁。
他沒有第一反應退後,任憑楚楚可憐的姑娘牽起他的手,他眼瞧這姑娘杏花帶雨的,才後知的退後。
他欲言又止,一會又堅定了心思。
拱手言道:“姑娘怕是不知道,那天刺客是我安排的。其餘的便不用我多說了吧。”
聽完這話,她宛如晴天霹靂,才知一切不過黃粱一夢。
“蘇小姐莫要怪我狠心無情。”他終究不忍就這樣離去,“你若與我情真意切,又怎會與定王勾結陷害太子。”
“我那是為了你更好的前程。”她氣憤反駁道,“定王說了,若你肯幫他,他定會賜你大好前程,那時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她這時還在渴求憐憫。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對我情真意切,可你與定王,真當我不知道嗎?!”傅南堂生氣講道。
“我不曾喜歡過他,你看我,滿意愛意,是對你呀。”蘇婉兒至情說著,“你我初見時,我便傾心,可如今知你是故意為之,婉兒傷心難安呀。”
“南堂,你當真對我再無感情……”蘇婉兒還是上前清托傅南堂的手。
“再無。”傅南堂絕情回複道,並推開蘇婉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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