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魔族營地還是一派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一片。
“魔主,可否讓魔姬前來伺候?”一位四肢粗壯,下巴布滿黑色胡須的男人笑著問。
最上方的男子,微微靠著座椅背,手中正把玩著一個小白瓷杯。一雙血紅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的盯著杯子,置若罔聞。
那人沒有得到回答也不惱,笑了兩聲又坐下了。
在場人都知道,魔主無情無欲,再好看的魔姬不會讓魔主側目分毫。
今日大勝,魔主賞臉同慶已是不易,他也就隻是趁興隨口一問。
不一會兒,上座的人緩緩站起來:“諸位盡興。”說完,轉身就離開。
眨眼的功夫已經不見人影。
魔主一走,留下的人徹底不用拘謹掩飾了,紛紛叫魔女的叫魔女,抱女人的抱女人,吹牛的吹牛,比方才還要熱鬧。
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李沐睜開眼睛。她在想自己是應該跑呢,還是賭一把他不會發現自己?
之前發現不遠處就是魔主的營長後,她就待著墨直接遠離。
誰知道……她默默看向地下正朝著她的方向走來的男人,默默咽了咽口水。
現在的她還打不過啊……
可能是今夜的幸運女神關顧了李沐,不遠處的男人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轉了個身。
這是要回去了?
下一刻,男人直接盤腿坐下。又拿著不知哪兒來的酒,還有酒杯,自斟自酌起來。
在這喝酒?哪門子的閑情雅致?
李沐不解,肩膀上的墨已經熟睡,自然沒誰陪著她一起疑惑。
擔心自己的目光會讓他發覺,於是她選擇別開眼,靜等著他喝完離開。
但那男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喝完,又從袖中變出一瓶。
他要喝到什時候?李沐輕輕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腿,心中有些煩悶。
突然一顆石子擊中了她所在的這棵樹,力道不大,但足以讓她發覺。
她不動,下麵的石子又打過來,力道重了些,墨被驚醒了。
它猛地睜大眼睛,茫然地看向四周,當觸及夜冥的身影時,一句臥槽卡在喉中。
這這這,這該怎辦?他應該還沒有發現他們吧?
“還不下來?”那男人淡淡的說。
墨僵住,原本的僥幸心化作烏有。它扭頭看向自家主人,沒出息的抖了抖。
被發現了。
離開和正麵對上之間,李沐毫不猶豫的選擇正麵對上。因為跑是跑不過的,且不說這是敵軍的軍營,就說眼前這人,要想追上她也不是難事。
夜冥抬眼看過來,手中的酒杯還握著,墨聽狗男人說:“做什的?”
嘶,半夜躲到樹上,還一身黑衣,人族模樣,你說是幹什的?
再者,狗男人問這話,是不認識主人了?
不認識了?
魔化還有失憶這環節?那為何他還記得蕭禮?
狗男人繼續說:“魔姬?”隨後似是嘲諷的一笑,在這軍營,碰見的女子大概也隻能是魔姬了。
李沐微微蹙眉,她記得之前君淩提的主意中就有假扮魔姬靠近夜冥的一環,魔姬……就如同人族的軍妓。
“是。”她聽見自己的聲音。
“陪吾喝一杯。”語氣冷淡,帶著命令的。
李沐緩步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動了動嘴:“杯子。”抬手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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