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聞仲獨自站在三清大殿中央,現在是子夜時分,夜深人靜燭火飄渺。
“高人還未就寢?”張天師恭敬道,他雖然不確定眼前人的身份,但是可以猜測他並非凡品。
“不困。”聞仲一個人站在空曠的三清大殿,光線昏暗。
張羽清道:“那高人在看什呢?”
“我在看元始天尊手的紅色包裹。”聞仲道,“那就是神霄派的降魔都司法印吧?”
“是的。”
聞仲袖手對張羽清道:“那能取下來給老夫瞧瞧嗎?”
張羽清笑道:“製於《正影威盟》恕貧道不敢自作主張,既然高人說此物將有人來取,那需等那摘取之人。”
聞仲點頭,看了一眼張羽清,張道陵的後人都死板樣,一個破印兒還不給看。
轉身去到後山,林影在那打坐。
今夜的月光像白玉盤一樣明亮,林影坐在斷崖盡頭的方石上,頭頂著星空和朗月。他似乎已經能夠掌控情緒了,也似乎變得和這孤月一樣冰冷了。
“林影。”
“胡子叔,你來了。”
“嗯。”
聞仲站在林影身邊,與盤坐在石頭上的林影並肩高,仰望著浩瀚銀河。
林影問:“我進山多久了?”
“一年了。”
一年或許不久,對於聞仲來說隻算一天,但對於林影來說足以改變他的人生軌跡。他知道張艾玉走了,也知道昔日的好友各奔東西,但沒能控製好自己情緒之前他隻能呆在山。
“我能回去了嗎?”林影問。
“你覺得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了嗎?”聞仲反問,反正他有的是時間,陪林影這一年對他而言不過是雷部的一日一夜而已。
林影閉著眼,他原本就不習慣於做一個孤獨的劍客或者是隱士。
聞仲又問:“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那天師冊封儀式你準備好了嗎?”
林影睜開眼,實際上他不想接受冊封了,他想挑戰張羽清,取回神霄派的尊嚴。
張羽清正在自己的客房獨自下棋,燈火微搖,林影站在門口拱手道:“晚輩見過張天師。”
“哦,林天師來了,進來坐吧。”
“不用了,張天師,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林影道。
“哦?林天師但說無妨。”
林影道:“晚輩聽聞我先祖林之玄,曾將本派至寶降魔都司法印暫委龍虎山,如今晚輩想把此物取回,以慰本派列祖列宗。”
張羽清愣了一下,笑著點點頭,該來的總會來。
“陪老夫下下棋吧。”這一年來張羽清教會了林影很多東西,包括古琴和圍棋,今天就當作是考考林影的棋力吧。
林影執黑先手:“晚輩得罪了。”
“林天師天資聰慧,棋力進步神速。”張羽清誇讚道,實則二人是以蒼穹做棋盤,以星辰做棋子,看似二人肉身在小小的客室中悠哉對弈,談笑風生;二人的元神卻在龍虎山上空廣袤無垠的天空中施展神通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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