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兩點燈光,靠近,再靠近。
夜靜悄悄的,他們隱藏在水中,看著陸地上的兩個人,從遠至近,甚至可以聽見他們的談話、腳步聲……
她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大聲叫救命,否則在他們來到之前,她恐怕早就遭了那個狗男人的毒手了。
他一定會搶先扼斷她的喉嚨的,她覺得他能做得出來。
清楚聽見自己心髒的跳動,一下,一下,一下。
咚……咚……咚……越想靜下來,那聲音就越清晰,越肆意猖狂。
除了自己的,還有他的,他的心的跳動聲,從後背傳來,不同於她心跳的緊張加速,那個人的心跳聲反而穩健有力,不緩不慢。
做賊的人反而是她不成了?
怎反而她更慌張。
林落為自己的不成器的反應感到有些心虛,她怎說也是將門之女,雖然說不上在沙場上刀尖舔血,但也不是沒見過世麵。
一到水中,就變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討厭。
“不要出聲,我便救你。”男人嗓音有些沙啞,帶著些隱忍,在她耳邊低語,用氣息說話,熱氣噴薄在她的耳朵上,她不自覺抖了抖。
她的耳朵很敏感,平時就很受不了耳語,感覺後脖子上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耳朵熱熱的,一直燙到了脖子,胸口不斷起伏。
救?若不是你,根本就不會有這茬事吧,說得好像反倒受你的恩一樣,還得感謝報答你了?
小賊,色魔!
林落在心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白眼,冷哼一聲。
“哼。”不自覺就把心想的哼了出來,這一哼,不僅自己嚇到了,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嗯?”男人湊得更近,兩張臉貼在了一起,手上的勁也加大了,“不願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語氣透露著危險。
不不不,沒有!
連連搖頭,搖動雙手,水被激得蕩起了漣漪,一圈一圈圍繞著他們。
一想,又點點頭,一雙純潔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可惜天太黑,他看不見她的無辜眼神。
男人示意她別亂動,沒有絲毫感情。
她努力點頭,盡力讓他明白她想與他合作的決心,相信我!
“能有什啊?三更半夜的,房瓦響個一聲,查一圈還不夠,還非讓我們再查看一遍,明個兒還當差呢!,沒見過這使喚的!”
“還是謹慎點,京這幾天可不太平,我聽說啊,”他四處張望,壓低聲音,“閆大人!就是那個戶部侍郎,去年王妃進府時,他來過的。就前幾天,死了!嘴唇發紫,七竅流血,死相可慘了!就連那玩意,也被割了!”
“我哪記得是哪個?一府的人,忙都忙不過來,誰管他?也就你一天天的沒事幹,眼睛專長在人家身上。”他不耐煩道。
“他那日吃酒吃醉了,調戲了廚房的月丫頭,想起來了?王爺那日就讓人找了人牙子把她發賣出去了,月丫頭也是可憐,遇到這個人。”
柳樹喜水,水邊的柳樹長得格外好,足有兩個人合抱那粗,他們躲在柳樹後,看著這一幕。
燈光越來越近,男人更加摟緊了她,離得極近,他的臉若有似無,有一下沒一下地碰到她。
她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在水中,氣味被掩蓋住了,極不明顯,細細聞,才能發現。
他受傷了?
她的耳力極好,雖在廂房,地處偏僻,但若是有打鬥,動靜應該不小,可她沒有聽見任何的打鬥聲。
那兩個護院也沒有發現府中進了賊,更沒有想到此刻賊就在眼前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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