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的環境很好,從高處望去,一片綠色。
一座一座的墓碑,整整齊齊,夾雜在這片綠色盎然之中。
京郊的天氣,似乎要被市更冷幾度。
白鹿打著寒顫,拎著兩杯咖啡,順著主路快步朝走。
下了雨的天,又不是什特別的日子,一路上,來祭拜親人朋友的人不算很多,但零零散散也一直都能看到有人。
白鹿覺得,懷念再也見不到的人,不需要特意挑日子。
不經意的某個時刻,就會想起那個再也見不到的人。
有時間了,就來看看。
不知道陸渺渺心想的是誰呢?
是她媽媽吧。
白鹿顫了顫睫毛,埋著頭,腳步更快了。
常康毅說的沒錯,她走了約莫十多分鍾,就遠遠的看到了一座八角涼亭。
來躲雨的人坐滿了涼亭。
白鹿把羽絨服的帽子扣上,走近看了看,邊並沒有陸渺渺。
她眼尾一撇,遠遠兒的,有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在石頭的長椅上。
距離很遠很遠,白鹿隻能模糊的看到一個背影,因為打著黑色的傘,她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但她知道,那一定是陸渺渺。
她快步下了台階。
墓園很大,分為ABCDE很多個區。
四四方方的每個區域,中間會用將近一米寬的休息區劃分。
陸渺渺就坐在兩個區域之間的休息區。
霧氣蒙蒙之中,陸渺渺就坐在石凳上,她微微弓著脊背,不是白鹿印象那個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的陸家大小姐。
她才剛走進,聽到腳步聲的陸渺渺就回頭朝她輕輕一笑:「來啦?」
相較於陸渺渺臉上溫柔的淡淡笑容,白鹿的臉色或許更符合此情此情,也更符合公墓這個地點。
她臉色不是很好,十分陰鬱。
白鹿沉默的在陸渺渺旁邊坐下,想了想,她把拎了一路的咖啡遞了過去。
陸渺渺接過,眼睛有驚喜:「你怎知道我喜歡喝冰美式?」
白鹿板著臉:「女孩子冬天要少喝涼的,來月經會痛。」
陸渺渺笑眯眯的拉開羽絨服的拉鏈,竟然也從懷拿出了兩杯飲料:「你戲拍完了,不用減肥了,可以喝奶茶了。喏,你最喜歡的,我還給你加了兩塊布丁和奧利奧碎。」
原來,她們互相買了對方喜歡的飲料。
白鹿捧著還熱著的奶茶,絲毫沒有遲疑的喝了一大口。
熱乎乎的奶茶,順著嗓子流入,溫暖了她的身體。
陸渺渺的坐姿,也不再弓著脊背了,她又恢複了陸家大小姐優雅的坐姿。
陸渺渺喝了一口冰美式,被凍得打了個哆嗦:「好冰!」
白鹿不說話,默默的側頭看過去。
陸渺渺笑笑,把搭在肩膀上的傘舉起,主動朝她這邊靠了靠,讓她們兩個人躲在一把雨傘之下。
然後陸渺渺才說:「冰美式很苦很苦。我一直覺得這玩意兒的味道像麻布。」
白鹿:「嗯。」
陸渺渺:「但我從不覺得它苦,因為我吃過更多更多的苦。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喝冰美式,又涼又苦,難喝死了。但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一天二十四小時根本就不夠用。我困了就喝咖啡,冰美式效果最好。」
白鹿放下了羽絨服的帽子,她捧著熱熱的奶茶,忽然問道:「你等了多久?」
陸渺渺看向遠方,那是一排又一排整齊的墓碑:「不知道,很久了吧。工作人員都來問過我好幾次,大概是看我一個人坐在
這兒,怕我太思念親人想不通,幹出什會給他們添麻煩的蠢事吧。」
白鹿看著陸渺渺已經被凍得通紅的臉蛋,想了想說:「別喝咖啡了,喝奶茶吧,熱熱的,很暖和。」
陸渺渺放下咖啡,拿起奶茶:「好啊。」
她剛喝了一口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太甜了。你怎喝得下去?」
白鹿:「因為小時候日子過得苦,所以我就想吃點甜的。但我真的不喜歡吃太甜的,一點點甜我可以接受,太甜就不行了。奶茶我一般都不加糖。」
陸渺渺笑了笑:「可我真的很喜歡吃甜的。越甜越好,我不會覺得膩。」
白鹿垂下眼皮,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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