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公道:
“是,正是武王。”
“武王將九鼎移出太廟。”
“後來就……就再也沒移回去。”
不知不覺沒想到這多年已經過去了。
秦王贏天也到了四十不惑的歲數。
一切就好似在昨天一般。
秦王贏天不由得撫摸起眼前的大鼎。
好似摸著眼前的大鼎能想到自己的哥哥秦武王嬴蕩一般。
父王糟了,大哥走了,這幾年四弟嬴稷、贏壯都死了。
整個世界就好像隻留下了他一樣。
秦王贏天深情撫摸之後。
一臉的難過。
“這九鼎,寡人也不是白要的。”
“是我王兄和曆代秦人的血肉換來的。”
“不易啊,不易。”
周西公看著一向殺伐果斷、指揮千軍萬馬都不曾動顏色的秦王贏天陷入了疑惑。
秦王贏天又詢問道:
“我王兄當年還說過什。”
周西公在一旁解釋道:
“秦武王原來是問鼎之輕重。”
“天子說不知。”
“武王說是要舉鼎試其輕重。”
“天子又說。”
“江山有多重,九鼎就有多重。”
秦王贏天默默點頭唏噓一番後向別處走去:
“這話說得好啊。”
周西公不解道:
“好?”
秦王贏天認真道:
“江山有多重,九鼎就有多重!”
“九鼎即是江山,江山即九鼎。”
秦王贏天走大了最大的九鼎之前。
登上台階回頭詢問周西公:
“寡人便在這九鼎之前登基為天子如何?”
周西公驚道:
“秦……秦王……”
秦王贏天隨即搖頭一笑。
“來人!下詔!一定要拿下汾城!”
秦,河東汾城。
城頭之上站滿了六國軍隊。
而城外們秦軍如黑雲一般壓來。
“全體將士!攻!”
秦軍迅速攻向汾城之外。
“投石車準備!放!”
秦軍仗著投石車的掩護。
迅速地攻占到了汾城之下。
“雲梯!上!”
汾城一戰!秦國大勝!
六國合縱軍隊皆敗!
周王畿偏殿內。
趙國大將衝了進來。
趙王丹無比緊張道:
“戰況如何了?”
那趙國大將軍跪地哭道:
“敗了!汾城失守了!”
一名齊國將領對著齊王建悲愴道:
“秦王二十萬大軍攻我六國聯軍不過十萬人。”
“戰略兵器更不如人,焉能不敗!”
燕王、楚王、韓王、魏王對自己將領詢問道:
“那我們的軍隊如何?”
燕將、楚將、韓將、魏將紛紛低頭回頭:
“全沒了……”
魏王聞言大驚失色:
“都沒了?”
魏將點頭,在場諸王無不是露出了傷心欲絕之神色。
而此時,秦王贏天突然從旁邊急匆匆走了進來。
一臉愧疚道:
“對不住諸王!對不住!”
“寡人來晚了。”
“這河東前線軍報,他們非要現在才向寡人呈報……”
“寡人……”
秦王贏天走到天子之椅子之前。
趙王、韓王、燕王、魏王、齊王、楚王的臉色就跟吃了三斤蒼蠅屎一樣。
不僅難堪而且十分難受。
有的比如趙王更是恨不得活吃了秦王贏天。
秦王贏天這才試探道:
“各位王上都知道了?”
“……”
諸王低頭無奈。
秦王贏天走下來繼續說道:
“各自的將領都來了,那定是知道了。”
秦王贏天再度走了上去。
端坐在天子之椅上:
“本王能體會此刻諸王的心情。”
“是本王疏忽,來人!”
中車府令張三道:
“臣在!”
秦王贏天兔死狐悲道:
“上酒!”
隨即諸王麵前多了一樽酒。
秦王贏天擺手道:
“諸王請!”
可是諸王哪還有心情喝酒。
紛紛歪頭斜視看向別處,一動不動。
秦王贏天無奈道:
“諸位,這撤場不是意料之中的事?”
“雖說是六個打一個。”
“可爾等之敗本來便是定局。”
“此戰,不怪各國將士不盡心盡力。”
“與軍閥兵道也亦無關聯。”
“隻是因你六國合縱攻秦。”
“而這六國所出的兵力。”
“還不足我秦軍半數。”
“兵器戰車更不如我秦軍精良。”
“糧草後勤,供給輜重。”
“與我秦國想比,更是相差甚遠。”
“如此,焉能不敗?”
諸王依舊表情不服,
秦王贏天也是比之以前更加成熟了。
脾氣耐心比以前好多了。
這要是換做年輕時候。
估計一刀一刀全都殺了。
最後還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諸位,今日勝敗輸贏並非今日所定。”
“少說,自我秦國孝公到今日。”
“已打了上百年了。”
“所以諸國今日之敗,並非諸王之過。”
“贏天今日之勝,也並非嬴稷一人之功。”
“諸位,還請入坐!”
“飲樽酒,定定神。”
“我們再細談如何啊?”
諸王無奈,也是萬萬沒想到之前狂妄驕橫、為所欲為的秦王贏天現在居然能更公道的說話。
雖然贏了汾城之戰,但是沒有羞辱他們。
趙王丹咬了咬牙:
“秦王,多說無益,。”
隨即對著高高在上坐在天子之椅的秦王贏天鞠躬行大禮。
韓王、魏王、楚王、燕王、齊王紛紛跟著行禮道:
“我等願追隨趙王!”
秦王贏天歎息道:
“既然如此,寡人也不再多言,省的諸王心煩。”
“諸王可以暫且回去休息,待寡人把登基大典預備停當後,再細細相商。”
“請!”
趙王丹帶頭離開。
其餘諸王也紛紛離開。
夤夜。
秦王贏天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
“把人帶上來吧。”
不時,六個禁軍押解著三人入殿。
為首一人正是先秦王贏天獻出遠交近攻而後暗中作亂的秦國前丞相範雎。
已被秦王贏天關押數年之久。
範雎跪在秦王贏天之前:
“罪臣範雎拜見我王。”
“賜座!”
中車府令張三將跪墊放在範雎之前。
“謝王上。”
範雎跪到了跪墊之上。
“賜酒!”
秦王贏天走了下來。
一旁的中車府令張三端了兩樽酒給分別給了秦王贏天和範雎。
“解開枷鎖。”
“諾。”
範雎立刻端起酒樽。
秦王贏天看著範雎得意道:
“丞相!”
範雎有氣無力道:
“王上。”
秦王贏天眉飛色舞道:
“丞相,寡人要做天子了!”
範雎苦笑道:
“恭賀我王!”
秦王贏天激動地對著周遭所有人喊道:
“寡人要做天子了!”
“丞相,來!飲了此樽!”
秦王贏天主動和範雎碰了一下酒樽。
一飲而盡。
範雎這也才跟著喝了。
“王上,今日九鼎入秦,我王貴為天子。”
“日後何人再敢不服,我王大可以天子之名討之。”
秦王贏天卻說起了別的:
“寡人再想,若當年你若不在長平之戰阻攔武安君白起攻取邯鄲。”
“今日又會是怎樣一個局麵?”
“或許已攻下邯鄲。”
“寡人正命武安君白起竭盡全力的攻下魏韓,還有楚國。”
“亦或可繼續從趙向東。”
“攻取燕和齊國。”
“也或可來此周王畿來奪九鼎。”
範雎一陣尷尬和苦笑。
當年他若不是嫉妒武安君白起功勞。
害怕武安君白起功勞太大,班師回朝壓他一頭。
武安君白起也會淪落到“自殺”的境地。
對於此事,秦王贏天耿耿於懷,範雎滿心愧疚。
“我王無論如何,皆能一同天下。”
秦王贏天繼續道:
“丞相,寡人做了天子後。”
“還會有人說我秦國為虎狼之秦嗎?”
“誰說我秦國為虎狼之秦!”
“虎狼之情便一口吞了他!”
“哈哈哈哈!”
範雎慚愧道:
“我王豪氣,罪臣在黃泉之下為我王祈福,為秦國祈福啊。”
秦王贏天點頭道:
“好。”
“寡人準你在黃泉之下為秦國祈福。”
範雎本以為今日秦王贏天會趁著高興饒了他一名。
剛才出言試探,結果沒想到秦王贏天殺意已決。
不禁黯然失色,一時語塞。
“謝……謝王上……”
“王上,臣之前跟隨我王這多年。”
“一直揣測王意,可到頭來,我還是弄不明白。”
“我王為何讓範雎活到這個時辰?”
“既然活到了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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