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進去的途徑,接下來,就隻需要靜心等待時機成熟了。
戌時一刻,這是安祿山府上最後一次開飯的時間,王家的小兒子趕著四輛大車,從後門進了安祿山的府內。
「老王,這趟送的啥啊?」安祿山府上的下人撥弄著蔬菜問道。
「和往常一樣。」
「哎,我上次托你送的那兩壇子好酒,怎還沒給我送來?」
王家小兒子苦笑道:「我哪兒敢啊,查的這嚴。要是被搜出來,我們家生意做不做還是次要的,怕是我的腦袋都沒咯。」
「行吧行吧,用不用我幫你卸貨?」
「不用不用,這我一個人忙就行了。」
「那好,先忙著啊。」
下人和他揮手告別,王家小兒子把板車驅趕到夥房後麵的柴垛後,左右看了看,確認四下無人之後,方才低聲說道:
「幾位,出來吧,沒人了。」
四輛板車,各自鑽出來一個人。
「王老哥,多謝了。」
「別說這種話,要不是你們把我大哥贖了回來,我才不願意幹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呢。」
李心安微微一笑,說道:「事成之後,我們還會有重謝。」
周汴走回來道:「安祿山府上每一刻鍾都會有一隊士兵巡邏到此處,我們需要盡快動手。」
「好,你帶路,趕緊走。」
和王家小兒子分別後,在周汴的帶領下,李心安四人開始向著安祿山府邸的中心進發。
安祿山不愧是一方土皇帝,宅邸之大之繁華,也就隻有長安和洛陽的兩處皇宮可以媲美了。其中道路交錯縱橫,假山怪樹遍布,踏足其中,難辨方向,幸虧周汴是來過這的,他們因此才沒有迷路。
「安祿山的宅邸,是由墨家建造,內部機關無數,契合陰陽五行,變化萬千,我也不敢保證自己帶的路就一定正確。」周汴說道。
「沒關係,一會兒要是碰到幾個落單的,抓來問路便是。」
「前麵有人。」韓季青突然說到。
「,說曹操曹操到,這還真碰上一個落單的。」李心安藏在暗處,笑道:「沒其他人了吧?」
「你小心點,此人氣息平穩,步伐短促有力,是個練家子。」慕容白提醒道。
「放心,我心有數。」
李心安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去,那人隻感覺腦後生風,剛轉過頭,便被一隻大手捂住了麵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他吐出兩顆斷牙,滿座鮮血,盯著李心安含糊不清的說道。
「想活命的話,我問什,你就回答什,別的不要說也不要問。」李心安冷冷說道,「明白了嗎?」
那人是一個識時務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問吧。」
「這的路你會走嗎?」
「會。」
「知道安祿山在哪兒嗎?」
「知道。」
「帶我過去。」
「那重兵把守,房頂上都有人,我這種身份沒辦法靠近。」
「少廢話,你隻管帶路便是!」
李心安推搡著那人往前走,他也是很識趣,一路上並沒有表現出要跑的意思。
走了很久,李心安幾人漸漸察覺出了不對勁——按理說,越往中間走,人應該越多才是,但此刻他們周圍沒有一個人,甚至連聲音都沒了多少。
「你在耍花招!」李心安後知後覺。
那人陰笑著轉過身,在幾人的視線中,他的臉皮開始脫落,最終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
「李心安,你醒悟的可真是夠晚的啊,是因為在這太緊張了嗎?」
看到這人的真正麵孔,周汴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千麵客!」
千麵客孔由,人如其名,最擅長變化易容之術。
「神弓周汴,好久不見了。」孔由笑嘻嘻的打招呼。
「你認識他?」李心安問道。
周汴陰沉著臉,點了點頭:「當初在嗜血營的時候,我和他經常一起組隊。」
孔由冷冷說道:「想不到你居然會叛逃,老實說,少主從長安回來的時候說你背叛了他,我差點沒嚇死,你也知道嗜血營的規矩,你叛了,我就得連坐處斬。幸虧少主大發慈悲沒殺我,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在地牢度過了暗無天日的三個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份仇,今日,我要十倍奉還給你!」
他的話音剛落,暗處就立刻湧現出幾十名嗜血營殺手,把李心安四人團團圍住。
李心安劍光一閃,剛要了結孔由,但是卻被別人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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