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你已經離開了柳意歡，你能去哪呢？”

    白凜眼中閃過無奈，卻隻是片刻，他又故意表現得嬉皮笑臉：“喂，是不是忘了小爺我四海為家慣了？”

    “去人間買處宅子啊，賞賞花遊山玩水，不讓那些個神仙們羨慕死？反正不留在冥界就是了，畢竟…”他頓了頓：“是我的父親和母親傷害了他，我留在這隻會讓他更加痛苦。”

    我沉默了，雖然我知道離境對白凜從來都是真心實意的愛護，可是我並不能替他做決定，如果離境真的會對狐王與王後所做之事耿耿於懷，哪怕我執意想要留下白凜也隻是讓他們各有介懷。

    “那你……”

    麵對離別，他故意表現的很樂觀：“放心吧，有空我會來看你的。”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他突然抱住了我，不知他是哭是笑，隻是過了一會兒他便鬆開，衝我笑了笑：“照顧好自己，替我…跟他道個歉。”

    想挽留的話卻堵在嘴邊說不出口，或許我沒有資格替離境留下他，隻能看著他一步步向前走。

    “道歉這種事，當著麵好些。”突然傳來離境的聲音，一句話挽留住白凜前進的腳步，他沒有立即回頭，或許是不敢回頭。

    我回過頭，見離境正在我身後站著，雙眼直直看著白凜的背影，有不舍，有愛護，有感情，單單就是沒有恨。

    突然安靜，白凜也慢慢回過了身，看向離境的眼神羞愧又卑微。

    離境率先打破了安靜，對那句道歉依依不饒：“怎？不是要跟我道歉嗎？”

    這樣的場麵我似乎並沒有什資格插手，可我還是被離境冷淡的語氣嚇到，以為他真是要白凜的一句對不起。我靠近他身邊喚了他一聲，想著緩解一下氣氛，可離境似乎並沒有鬆口的跡象。

    白凜猶豫片刻，將原本的一聲哥換成了冥王大人，道歉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離境打斷，似乎是對這個稱呼不太滿意，他表麵冷淡，語氣卻略顯柔軟：“好歹在頂替白離那萬年，我把你當做弟弟。”

    我一愣，半晌才緩過神來，再望去時白凜竟濕了眼眶，醞釀了半天才鼓足勇氣，強撐著一個笑喚了聲：“哥…？”

    這一聲哥，離境的冷淡也軟了下來，他撐死不表現出來，半天也醞釀不出一句話。

    我能看得出他們一個想挽留，一個也並不想走，可愣在原地硬是兩個都拉不下臉，看著著實有些著急。

    “那個…我…其實…是來道別的…”白凜說話間眼神已經有了期待。

    “你要走要留隨意，我管不了你。”離境這一番話又讓這原本回暖的關係逐漸冷淡，白凜也隻能無奈轉身，可就是那轉身之際，離境再次開口：“不過閻羅殿倒有間房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