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劉家酒坊供給皇宮酒水都這多年了,幾乎每一年都要往皇宮送好幾批。
所以,除了最開始還戰戰兢兢之外,接下來就覺得很平常了,敬畏之心消磨幹淨,周易便沒有了太強的警惕性。
到底還是個小少年而已。
但是劉家主不是這樣的。
他訓斥了周一兩句之後,才對宋瑜客套的笑了笑,然後不容反駁的帶著兩人去了客廳。
所謂的客廳其實也沒有多大,隻是放了一小個茶幾,還有幾張椅子而已,整個客廳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酒香味兒,應該最近在這兒開了不少酒。
宋瑜輕輕的嗅了嗅,眉頭舒展。
“烈性的燒刀子,淡雅的竹葉青,還有甜絲絲的果酒,加上柔和的酒味兒,這最後一個應當是方才小哥在前麵拿的酒。”
“看來夫人是行家呀。”劉家主眼中的銳利褪去了一些,變得稍稍緩和。
“師父,這位夫人可厲害了,她說她是個廚子,家族傳承的,而且還會釀酒,對品酒特別在行。”周一興奮的和他師傅邀功。
劉家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話都沒說,卻讓周一身上的興奮勁兒瞬間止住,像是掐住脖子的野雞一般,安靜了。
劉家主臉上掛著客套的笑容。
“敢問夫人如何稱呼?”
宋瑜未曾隱瞞。
她大大方方的開口:“我夫家姓沈,你們叫我沈夫人就好。”
劉家主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
不過他未曾說出來,而是跟著方才周一的話題說道:“方才周一所言,夫人家族承襲廚藝?如今可曾在京城謀生?”
宋瑜知道對方已經起了些許疑心。
她大搖大擺的來到這,本身就沒有遮掩,這會兒也沒什必要隱瞞。
而且這劉家主能撐起劉家這多年,屹立不倒,雖隻是一個酒坊,一個小小的商戶,但是地位卻無可取代,對方肯定是個有心眼兒的人。
弄心眼兒宋瑜是不會的,她也玩不過別人。
倒不如幹脆利落的交代清楚。
“原先在瀚州府曾開過食肆,後來因一些原因來到京城,便未曾以廚藝謀生,如今想來,竟已荒廢了不少時日,實在是慚愧。”
提到瀚州府,對麵的人仿佛恍然大悟,終於確定了宋瑜的身份。
他微微拱手,站起身來,對著宋瑜彎腰鞠躬。
“原來是福安郡主,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有失遠迎,還請郡主莫怪。”
周一傻眼了,張大了嘴,傻乎乎的看著宋瑜。
“你……你是郡主啊!”
宋瑜笑了笑,神色有些無奈:“劉家主不必多禮,本來無意叨擾,隻是聽聞貴酒坊的酒水一絕,我入京這久,卻一直未曾有機會嚐一嚐,今次來城南有事兒,正好尋了機會,想進來買兩壇,卻未曾料到還是來的晚了。”
“適逢貴酒坊的這位小哥吃飯,開了酒,我這嘴饞被那酒香的味道迷倒了,這才厚著臉皮與他討要了一杯,之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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