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看起來這累？”林通進來後問道，“聽你說和克斯托弗導演聊得還不錯。”

    “嗯，對我出演他沒什意見，我們聊得更多的是劇本本身。至於累，”汪川歎了口氣，“我昨天被那個馬丁帶去參加派對跟你說了吧。”

    “嗯，怎了？你這一副被榨幹的模樣。”

    林通開了句玩笑。

    “我遇到了一個女人。”

    汪川說完又停了下來。

    “……還真是。”

    林通驚訝了。

    雖然他知道汪川同時談了兩三位女友，但與圈其它同處於汪川這種位置的人比起來，汪川的私生活屬於是能被誇獎的地步了。

    “不是，”汪川搖頭笑了笑，“她是一位小演員。”

    林通正要再配合今天說話一句一句往外蹦的汪川，繼續打趣。

    汪川就再次開了口。

    “她是參演過《背信者》的小演員。”

    “……”

    “可能是昨天她見我在派對上很不自在，主動跟我搭話一起吐槽了好來塢的環境，她還說自己原本試鏡上了《背信者》的女四，卻因為不願陪導演睡覺，台詞被砍剩了三句，再次錯過了一飛衝天的機會。”

    林通沉默了。

    汪川也沒有再說話。

    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

    林通知道汪川講的是什意思。

    《背信者》導演這有牌可以打。

    也知道汪川為什看起來不太開心。

    汪川拍完《愛樂之城》跟林通說過，他覺得凱瑟琳人還不錯，兩人差不多可以算是朋友。

    凱瑟琳目前的狀況是看起來《背信者》有99%的可能讓她在明年拿下奧斯卡影後，真換成《愛樂之城》了，最多也隻有80%可能。

    ……但就算不開心，汪川還是講了出來。

    汪川攪著已經快涼透的咖啡，沒有想喝的意思，也沒有問服務生再叫一杯。

    最終還是林通先開了口。

    “沒有證據的話，也做不了什文章。”

    實際上每個劇組基本都有這種問題。

    好來塢就沒有多少幹淨的人，但這種牌也不是能隨便打的，在之前那股浪潮過去之後，現在隻是捕風捉影的言論已經無法掀起多大風浪了。

    其實就算有了證據，要想搞迪士尼這種級別項目的導演，還必須不能讓人看出是這邊在搞事，也幾乎是無法辦到的事情。

    “嗯。”

    汪川點頭。

    “不過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也說不定。”

    林通又說。

    “嗯。”

    汪川繼續點頭。

    “有消息我通知你。”

    點頭。

    林通笑了下，換了個問題。

    “你的專輯怎樣了？”

    “就那樣吧。”

    汪川歎了口氣。

    其實這次來到美利堅開始準備專輯發行的宣傳後，馬丁那邊倒是意外給了汪川不少的幫助，他帶著汪川每天晚上到處鬼混跟音樂圈好多人都混了臉熟，他還專門給汪川找了個前不久差點兒掛掉正在戒斷期的借口……

    到了個陌生的圈子，如果沒有靠譜的人帶著，就是有心想混也找不到門路。

    雖然效果最終也隻是會讓那些電台dj們在播放歌曲的時候多吹幾句，或者僅僅是認識到有位華夏人進入了圈子再次左耳進右耳出的過濾了下汪川的名字，看上去沒多少卵用。

    但如果汪川之後折騰出了浪花，甚至是不算大的浪花，成為有一定談論度的話題，他們在看到汪川或者與別人談論起汪川的時候，就會有種隱性的“認同感”，就能給汪川省去很多麻煩，讓隨後更有可能激起大浪花。

    所以馬丁也確實如上次說的那樣，沒白收汪川的錢。

    這些天汪川混下來也隻是在昨晚那位大老的慈善基金捐了50萬刀——給電台dj們的可以忽略不計。

    讓大老高興得拉著汪川談了很久的話，從他的奮鬥曆史到對圈子指點江山再到曾經在華夏的經曆以及對華夏的好感。

    當然最後順帶著也聊了音樂，大老表示聽了馬丁帶的de後，感覺汪川真的是一位極有音樂才華的華夏人，他已經迫不及待向他的追隨者們（大老不用粉絲的說法）介紹汪川了！

    效果真是好的批爆！

    但汪川之所以歎氣。

    是因為寰球唱片那給的支持也同樣讓汪川意外，意外的小。

    ……大概也是從之前華夏發專輯鋪墊蓋地、任何宣傳手段全部拉滿的聲勢過來還是有落差吧。

    《syt》的成功並沒有讓汪川在寰球唱片總部拿到任何能看的優待，此前推動汪川在美利堅發展的，是寰球唱片華夏區。

    而汪川也有些誤判了與尹莉絲合作背後的主要推動者是華夏區，實際上主要依靠的卻是格斯個人，《syt》的成功對各方而言都是一個意外。

    原本華夏區在寰球總部能產生的影響就很小，而且山海音樂在華夏發展的迅猛勢頭，讓華夏區對汪川的態度極其複雜，又失去了過來推動的動力。

    格斯之前曾開玩笑說，如果汪川是華夏那些到美利堅發英文歌艸人設一日遊的歌手，指不定寰球總部還會更熱心一點。

    當然他也隻是說說而已，寰球對那些歌手的熱心，提供的資源，一些舞台場合、包裝造型團隊等，當然也提供給了汪川，還給了更多，但這些東西依然滿足不了汪川的需要。

    根據格斯的說法，他們內部的想法還是先看汪川的專輯，或者準確的說首單能夠取得什樣的成績，才會決定加大資源的投入。

    格斯的看法相對樂觀，因為他覺得單靠汪川粉絲在付費下載榜上的實力，隻要不會突然拉胯，寰球後續追加資源隻是走個流程而已，如果更進一步的電台反饋和流媒體播放數據都不錯，也不是沒有希望拉滿到《syt》的待遇。

    在美利堅除了像尹莉絲這樣紅到頂的歌手，其他歌手打單也基本是先看試水看反響的，雖然試水也有規模，汪川的規模也確實小……但在汪川催促下，格斯幫忙爭取之後，其實還是能看的。

    urban和uac電台都派了，pop台還沒必要，對新歌手來說，如何讓自己的流媒體、電台和下載這三項決定榜單排名的數據在最巔峰時重合衝到最高的排名是需要策略的，急不得。

    電台數據是最需要時間發酵的。

    不過格斯也理解汪川的心態。

    《thehills》的付費下載數據必然是首周最高，而且比起後邊還是斷層的高。

    對汪川來說，最理想的狀態肯定是在首周把一切拉滿，所有流媒體平台全都買推流，所有電台全派，這樣才最有可能衝出最高的點數。這是現在的汪川最佳的打單策略。

    等流媒體和電台的數據發酵起來的時候，他的粉絲已經基本消耗完了衝付費下載的潛力，點數的落差很難補回去。

    但寰球唱片不可能為汪川這做。

    汪川是位華夏人，發的是還是獨唱單曲。

    不說龐大的美利堅音樂市場上的其他競爭者，寰球唱片還有那多自己的歌手需要照顧呢，能顧得上汪川就不錯了。

    難道汪川還真以為《syt》的成功跟他有多大關係？

    ……連格斯都有一些這樣的想法，更別說寰球唱片的高層了。

    格斯對汪川這張專輯成績的預期，是出一首top10就很成功了。

    現在都六月了，開始進入夏天，夏天的音樂市場競爭可以說是每年最激烈的，非常容易出現意外大火的妖單。

    下周很可能拿下冠軍的那首《fuckup》，就已經展現出了勢頭。

    汪川的這張專輯發的還是晚了……

    所以汪川能給林通說的，也隻能是就那樣吧。

    然後再想想自己，究竟有沒有必要這急？

    這張專輯就先鋪墊，《愛樂之城》也不是一定就要在今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