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亥靈子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吳家 本章:第七章 亥靈子

    夏曆14年,初冬。

    四位公子從陽京的四門出京。

    同時的道家山門。

    道家掌門戌靈子,山門三清山山頂,清靜之處。道家除了少數人,沒有人會上來,更何況是這山頂。

    三清山,三清即眼清、身清、心清。

    眼清,眼能容下世間百態。

    身清,潔身自好,保留自身清明。

    心清,了解世間的美好或是殘酷,但仍能保持本心。

    戌靈子現在已經七十歲,十多年前修煉到九品。但是這十多年間,感覺卻是沒有寸進,可是卻是事實上更厲害,可以對付的對手數量越來越多,可以尋找到的對手越來越少。

    歲月流逝間,也可以明顯感覺到身體的機能在緩緩的變差。

    也許,突破九品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可是突破的路卻是一片模糊,前路一片昏暗。

    站在山頂石台上的戌靈子,眼睛看著遠處的青翠森林,微閉雙眼,雙手緩緩動著。

    太陽從山間升期,霞光衝散了最後一點昏暗,整個視野有了別樣的色彩。

    戌靈子收起動作,立足站定,從旁邊的石台上拿起之前送來的密信。

    戌靈子雖然還是現在道家的掌門,現在卻是很少管理宗門的事務,已經交由戌靈子的大徒弟靈虛子主持。

    因此,在平日有需要的時候一般是靈虛子上來,當麵商討。這種信件的東西,是決計不會送上來的。

    摸著信封麵上的濕潤,看著上麵特有的花紋,以及紙張的質量,已經知道這封信的來曆了。

    雖然說紙張在全國流通才不到一年,但是道家卻是使用很久了,從秦國使用紙張開始的時候,道家也隨著接觸,然後開始使用。

    拿起信件,封麵寫著:戌靈子掌門親啟。

    打開新建,隻有簡單的幾個字。

    戌靈子掌門,亥公子已經出發去三清山。趙承恩敬上。

    戌靈子將信放回信封,然後與其他書籍放在了一起。

    起身向西方的陽京方向躬身行了個禮。

    戌靈子傳音給靈虛子有事吩咐。

    正在處理宗門日常事務的靈虛子,聽到傳音後,放下手中的事務,趕緊去到山上麵見戌靈子。

    因為從靈虛子事實管理宗門事務以來,戌靈子一直沒有使用“吩咐”這個詞語。

    而目前道家的掌門還是戌靈子。

    走上山頂的靈虛子,看到盤坐在山崖石頭上戌靈子。

    躬身行禮並輕聲說道:“師父。”

    “來啦,過來坐下吧。”

    “是,師父。”

    靈虛子走到戌靈子的身邊,也盤腿坐下。

    戌靈子將手邊的信遞給靈虛子。

    靈虛子首先看向封麵的幾個字,再沿著之前拆開的痕跡將信封拆開,然後看到內容。

    靈虛子看向看向戌靈子,“師傅。。。”

    “是趙承恩派人直接送來的,昨天晚上送過來。沒有通過宗門的途徑,而是直接送過來的。”戌靈子直接向靈虛子說道。

    “那個人的修為還是不錯的,雖然他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但是在他放下信件準備離開的時候,還是察覺到我發現他了。”

    聽到戌靈子的話語,靈虛子內心很是吃驚。如果戌靈子特意隱藏的情況下,自己都不一定能夠發現。

    “靈虛子,我現在要出去,你準備掌門交接的程序。在我回來之後,就舉行交接儀式。”

    “師父,不是一直這樣嗎?怎突然要讓我作為掌門,是因為亥公子嗎?”

    “徒兒啊,十年前的道家令,什情況你也是清楚的。現在亥公子來我們道家,而不是去陰陽家,誰說沒有道家令的關係呢?當年我們付出了,現在這就是始皇陛下給我們的回報。可這畢竟是亥公子,因此現在傳位與你對道家,對陛下都是好事。”

    “是,師父。那師父,你說你要出去,是去接亥公子嗎?”

    “他自己會過來,不需要我去接。但是一些老家夥,需要我這個老家夥去擋住。”

    “這樣的話,那六國遺民那邊呢?”

    “趙承恩會處理的。”

    “是,師父。”

    “對了,派一隊人,在山門等著。在亥公子走進山門後,把追擊的人處理掉。”

    “是,弟子明白。”

    “那你去吧,我也下山了。”

    “師父小心,現在山門中就我們兩個了,還需要師父鎮守。”

    “嗯,去吧。不用擔心為師。”

    “弟子告退。

    行了一個禮後,靈虛子退到山下,繼續處理宗門內的事務。

    夏曆14年,冬以入半,天氣已經變得極為寒冷。

    秦亥騎在馬上,吊兒郎當的東望望西看看。

    發現這外麵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好,入眼所見的草木沒有經過任何修剪,完全是雜亂無章,樹木也沒有宮內的那樣看起來賞心悅目,隻是純粹的自由生長。

    但是走在路上,卻是有一種心曠神怡,完全不像宮內那樣小心翼翼或是規規矩矩。

    秦亥的隨從申蠶牽著馬,在路上慢慢的走著。

    “公子,我們這樣慢慢走行嗎?要不要快一點呢?”,申蠶說話的時候,看向馬上的秦亥。

    “隻有一匹馬,你讓我跑啊?”秦亥翻著白眼回答道。

    “公子,我能跟上的。”

    “是,你厲害。快去找吃的去,我餓了。”

    “可是公子,我們一個時辰前不是剛剛吃過嗎?”

    “我就餓了,不行呀?”

    “是,我這就去找。”申蠶也是漫不經心的說到。

    申蠶依舊牽著馬的韁繩,慢慢的走著,然後看向四野。

    “公子,沒有吃的。”

    “啊啊啊,申蠶,你怎又這樣啊?”

    “公子,真的沒有吃的。”

    “啊啊啊,走走走。”

    “是,公子。”

    申蠶牽著馬匹,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兩人一馬行走在路上,時不時的磕絆著嘴,加上環境中的鳥叫聲,偶爾還能聽到蟲鳴,有一種別樣的愜意。

    可是走著走著,原本鳥獸蟲鳴的環境卻是完全安靜了下來。

    寂靜,讓人感覺像是忽然間進入了另一個環境。

    “停下。”

    秦亥說完話的時候,申蠶自己和牽著的馬匹已經聽了下來。

    停下的馬匹,還在用蹄子刨著泥土。

    秦亥從馬上下來,和申蠶站在一起。

    “公子。”申蠶呈現出戒備狀態。

    “等著”,然後接著喊道:“來了,就出來吧。”

    說完話之後,一群人從樹林後麵出來。

    出來的人員分為了三個隊伍,雖然互相之間看不到互相掣肘的苗頭,但肯定是沒有多少配合的。

    秦亥看著麵前的隊伍,“不介紹介紹自己嗎?”

    對麵的人群沉默以對。

    “殺”,中間隊伍中領頭的人員大喊一聲,接著提劍衝向兩人。

    “那就全殺了吧。”,說完話的瞬間,秦亥和申蠶也向對麵衝殺了過去。

    人影閃爍之間,武器揮舞的破空聲呼剌剌的響起,慘叫聲和痛呼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血液飛濺在草木之間,染紅了地麵的泥土。

    隨著秦亥用搶來的劍劃破麵前最後一個人的脖子,標誌著這場遭遇戰結束。

    旁邊不遠的申蠶拉著一個人的頭發,拖著走向秦亥,被拉著的人雙臂垂拉在地上。

    秦亥看向被拖過來的人,看著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揮手間空氣發出爆破聲,像是有什東西被打入了他的眉心,眼神也失去了焦距。

    申蠶將屍體丟在原地。

    “公子,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可以辨別身份的東西。”

    “不用了,都是死士。處理掉就走吧。”

    “是,公子。”

    申蠶轉身從地上撿起兩把劍,將一定範圍內的草木砍掉,被砍掉的草木形成了一個閉環。

    然後將滿地的屍體丟入到閉環內部。

    “公子,四十八個人。”

    “嗯”,向著屍體堆中的幹草堆打出一掌,然後轉身離開。

    “走吧,先找條河,把你這身洗一洗。”

    “謝公子!”

    “離我遠一點,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溫柔一點,溫柔一點,你看看你,每次殺完人後,你都是滿身血汙。”

    “是,公子,下次不會了。”

    “哼哼,每次都這說,結果每次結果都一樣。”

    “嘿嘿,公子,我下次一定改。”

    “是的,上次你也這說。”

    “公子,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這樣。”

    “上次你也這說。”

    隨著兩人的拌嘴,身影漸漸遠去。

    幹草堆有小小的火星,變為了慢慢燃燒的火苗,接著開始變為熊熊燃燒的大火,其中還發出一些怪異的味道。

    清澈的流水在河間流淌,在高低落差之處,流水落下拍打在石頭上變為四散的水花,在途中的低窪或是深坑匯聚成水塘。

    主仆二人加一匹身有雜色的馬,停留在河流中的水塘邊。

    “申蠶,去洗吧。”

    “公子,要不你先洗,我守著。”

    “叫你去就去,哪來這多要求。你這滿身血汙,快去洗。”

    “是,公子。”

    申蠶整個人直接跳入水塘,還濺起不小的水花。

    短時間內,原本清澈還能見底的的水塘,其中水全部變為了紅色。

    接著從水出現衣物,最後被水流衝到出水的位置,這個時候一隻手抓住義務,並用石頭壓住一角,避免其被水衝走。

    那隻手再次沒入水塘,然後從水下伸出一個腦袋。

    水塘也中的水,隨著上麵清水流入,下麵紅色的水流出,整個水池的水再次開始變為清澈。

    “申蠶,你先洗著,我去找點幹柴。”

    “公子,我這就上來,我去。”

    “好好洗幹淨。然後等我,很快就回來。把水塘清理幹淨,我還要洗呢。”

    “是,公子。”

    申蠶看著秦亥從馬匹的上掛著的包裹中拿出一套幹衣服,放在水池的旁邊,然後轉身順路走入旁邊的拐角。

    夏曆14年,此時正是一年中最為寒冷的時候。

    轉過拐角的秦亥,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

    拿在手顛了顛,接著又揮舞了幾下,除了重量不足之外,還勉強算是順手。

    手拿著木棍,又順著路向前走。

    隨著行走速度的加快,道路前方從路的兩邊冒出來一些人,然後匯聚在道路的中央,整齊的站在那。

    秦亥的速度從快速行走加快到跑起來,而對方也在領頭人物的帶領下,加速向秦亥衝過來。

    沒有任何宣誓,也沒有任何的口號,更沒有戰前的話語,隻有一人和一隊人衝向彼此。

    不同的是,一個人有著一個隊伍的氣勢,盡管手隻有一根木棍;類似的是,一隊人的前進猶如一個人般隊伍整齊,哪怕前進的過程中隊伍還在變化,確仍然是一個整體。

    一人戰一隊人。

    路上沒有其他人,也沒有高大的樹木,更沒有險峻的地勢,隻是一些枯草在等待春季的到來。

    木棍與長劍碰撞在一起,發出金鐵交織的聲音。

    除了武器碰撞的聲音,血液噴射在皮膚上的熱浪,人體摔倒在地上發出的碰撞聲。

    秦亥獨自一個人在人群中翻飛,木棍在雙手之間飛舞。

    舞出去的木棍有時候會被其他人的武器擋住,或是用直接的武器擋住其他人的武器,但是秦亥周圍的人卻是越來越少。

    現場隻剩下兩個人,秦亥依舊拿著木棍,看著對麵不遠之處正在從地上爬起來的另一個人。

    爬起來的人,左腿站在地上,挪動著幾下,右腳的腳尖卻是朝向生後,而聳拉著的左手也隨著腳步的挪動而隨意的晃動。

    站立之後,右手用劍支撐著身體,眼神還是看著對麵,跟最開始出來時看到秦亥一樣古井無波。

    “說一說你的身份吧。”

    “你的實力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說完之後,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袍,接著用劍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秦亥沒有阻止他,看著他的身體倒下。

    秦亥用木棍將地上的屍體挑起來,然後堆在了一起。

    再次用木棍在幹草從中掃了一圈,然後將棍子上插向屍體堆,而棍子上的幹草團也夾雜在上麵。

    揮了一掌,轉身離去。

    火星,火焰,青煙,烈火,氣味。

    秦亥走回到拐角處時,周身沒掛一絲衣物的申蠶正在飛奔而來。

    秦亥衝了過去,雙手一推,將申蠶再次推回到水池。

    水花飛濺,卻並不是很大。

    夏曆14年,冬,天氣依然還是在最寒冷的階段,但是到達年末的年節,隻有最後的一旬之間。

    兩人洗後弄幹的衣物裝好放在馬背上,再次上路。

    一路上,路過山林,走過山村,盤桓城市,見過人間至善,也認識到人間大惡,但絕大多數都是平凡。

    兩人一路走,三清山終於出現在眼前。

    可有一句話,望山跑死馬。

    還有一段路要走。

    當三清山清晰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突然出現,也沒有任何預警,就是站在那,就是一直等在那。

    秦亥和申蠶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站立的老人。

    抵胸口的胡須無風自動,雙手背在背後。一把劍連著劍鞘插在身體的右手邊。

    申蠶鬆開馬匹的韁繩,並且開始挪動身體,盡量將秦亥擋在身後。還低聲說到:“公子,我拖住他,你先走。”

    “不用,記得過會他倒下後,把我帶入道家山門內,那樣我們就安全了,明白了嗎?”

    “公子,你準備走。放心,我會拖住他,不會讓他追上你的。他絕對不會有機會追上你。”,聲音中露出一種狠戾。

    說完話的瞬間,右腳前腳掌用力蹬向地麵,同時做出了彎腰前衝的姿勢。

    但是申蠶的身體並沒有衝出去,因為一隻手抓住了他腰間位置的衣物,同時為了抓穩,秦亥還微微彎曲雙膝,下沉身體。

    “明白了嗎?”

    “公子,我明白了。無論還有多少敵人,我一定將公子送入道家山門。”

    “放心吧,這是最後的敵人。贏的也一定會是我們。等在這,過會兒等我”

    秦亥將申蠶的身體向一邊撥了撥,申蠶讓到一邊。

    秦亥走了兩步,再次麵對老人。

    “怎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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