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的高空，江寒的話鏗鏘有力。

    探索者與他亦師亦敵，有過多次援助，他若出手斬殺，有違初心。

    誠然，探索者給了他諸多壓力，使他屢屢深陷危機，但若無重重壓力，他未必能走到今日這般高度。

    “過於意氣用事！”

    探索者評價道：“既然掌握秩序，理應守護秩序，截斷時間長河的罪魁禍首，我也是其中之一，自當受罰。”

    言罷，他將利劍對準自己的胸口，鋒芒所指，正是心髒。

    “……”

    眾人表情錯愕。

    什意思？

    一江寒水不殺他，他偏要自盡？！

    “為師不曾掌控罪惡輪回，自殺的事情可做不出來。”探索者淡淡道，“但為師不喜歡欠人情！”

    “嗤！”

    劍刃入胸，鮮血溢出，濃濃的灰色霧氣瘋狂湧動，纏繞探索者。

    大約數秒後，一顆紅色晶石從灰色霧氣內衝出，被丟向江寒，不偏不倚：“拿去！”

    果然如此！

    江寒眼中精光一閃，並不意外。

    探索者何其聰明，會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

    他不信！

    身為紅色晶石的創造者，強行剝離紅色晶石，應該不是難事，至少如果讓他來創造紅色晶石，絕對不會一絲活命的機會都不留下。

    他相信探索者有赴死的決心，否則無法解釋方才的舉動。

    可對手若以不公平甚至偷奸耍滑的方式獲勝，探索者還會甘願赴死嗎？

    未雨綢繆是必然的，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創造的東西害死自己！

    “汩汩……”

    觸及紅色晶石的那，無數濃稠如血的紅色能量湧入江寒體內。

    暖流在體內流動，令他猶如置身溫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意，實力再一次提升。

    十顆紅色晶石，終究還是齊了！

    連他都自己無法想象，自己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境界！

    “咳咳！”

    剝離紅色晶石的探索者劇烈咳嗽幾聲，喑啞的聲線帶著虛弱與疲倦：“紅色晶石給你，欠你一條命！”

    他怎會不知道，江寒早早便已算到一切。

    留他一命固然不假，但紅色晶石未必真的無法在不殺人的情況下獲取。

    一是揣測到他有剝離之法，二是斷定現在不行，也無需急躁。

    連主法則都能有機會得到，更何況是紅色晶石？

    隻要贏得這一戰的勝利，留給江寒的時間多得超乎想象，以後有的是機會從他身上得到紅色晶石，並不需要執迷於當前。

    當局者迷！

    仍舊是當局者迷！

    連他都無法想象，對方的眼光到底能看到多遠的將來。

    “多謝導師！”

    江寒表情淡然，笑著提醒道：“您不要忘了，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探索者：“……”

    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什意思？

    稍稍疑惑之後，他猛地驚醒過來，轉頭望向不顯山不露水的原初之惡公會一員——

    白羽南！

    傳說中的天機神體！

    “無論是你，還是城主，你們的未來會走到哪一步，我都算不出來。”白羽南如實相告，“不過，我算到了一點，未來有無限可能，此刻所抵達的時間點，有城主隕落的可能，也有你探索者身死的可能，同樣的……”

    “同樣的，也有我和江寒都活下去的可能。”探索者歎服。

    江寒建立的公會，能人異士太多，白羽南存在感稀薄，反而時常被人忽略。

    “正是如此。”白羽南頷首，“但我隻能看到有那些可能性，但該怎做，不是我能探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