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暢回到公寓的時候,許適正在客廳連著電視打遊戲機,聲音開到最大,許暢叫了好幾遍他都沒聽到。
“哢噠”許暢直接關了電視。
許適靠著沙發坐在地上,抬眼看著許暢。
“你們班主任把電話達到我這了,說說吧,又怎回事。”
許適單手支著沙發,從地上移到沙發上。
“沒怎,那老婆子天天叨叨個沒完,她不讓我上課,那我就不上。”
許暢沒有說話,看著這個滿臉寫著沮喪的弟弟,偏頭笑了一下。
“是肖樺吧?鬧別扭了?”
許適沉默,低頭把玩著遊戲手柄。
許暢脫掉大衣隨手甩在沙發上,阿柔端來一杯熱咖啡,許暢眉眼溫柔的接過來,交接觸碰的時候許暢不動聲色的用手指在阿柔手腕撓了撓。
許暢抿了一口咖啡。
“給你調班吧。”
許適把手柄隨意的扔到旁邊空位,身子向下滑了一截,頭向後揚起靠在沙發靠背上。
“算了,在哪都沒心思。”
許暢看了許適一眼,吧咂著嘴,難得板起臉嚴肅的說:“如果你不同意出國,那你就打起精神,你在這樣我也幫不了你了。”
許適瞪了許暢一樣,沒有說話。
許暢又問:“說說吧,這次又因為什?”
許適扣著自己的指甲,發出“”的聲響,許暢不耐煩的皺起眉。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扣指甲。每次一遇到什事就扣指甲,如果這在商場上,將有可能是你致命的弱點。”
許適也煩躁的看著許暢,眼滿是委屈和痛苦。
“別動不動就商場商場的,這是家,不是你談生意的地方。”
許暢呆了一下,倒不是因為許適說的話,許適這樣的話經常說,隻要對許昌不滿意就會說,他都已經習慣了。
許暢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語氣,又有些恨其不爭的問他:“到底怎了?”
許適又埋下頭。
到底是自己疼愛的弟弟,即使對他的言行舉止再不滿意,也還是不忍看到他受傷難過的樣子,許暢移到許適跟前,揉了揉許適柔軟蓬鬆的頭發,似乎想到了什,糾結著開口。
“是不是……景嫻?”
許適頭埋得更低了。
許暢皺眉,“如果是別的事,或許我可以幫你,但這事我幫不了,這是你自己犯下的錯,你要學著解決。每個人都有過去,也希望別人尊重自己的過去,但不能強迫別人接受過去。”
許暢說完,拍拍許適的肩膀站起了身。
“我公司還有事,學校你不想去今天就在這兒住下吧,但我希望你盡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你以後的路還長,現在是你最關鍵的階段,別鬆懈了。”
許暢說完,拿起沙發上的大衣就往門口走去,阿柔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許暢要走,忙把鞋擺正。許暢扶著阿柔的肩膀,溫柔的說:“這些事不用你做,沒事歇著就好了。”
阿柔微笑著搖頭,篤定的說:“我願意給你做這些,你貼身的我都要做。”
許暢寵溺的掐了掐阿柔的臉。
“好,都由你,要休息,別累著。”
阿柔點頭應是。
許暢打開門,又回頭眼中滿是擔憂的對阿柔說:“照看一下那家夥。”
阿柔微笑道:“放心吧。”
許暢走了,阿柔看了看頹廢的躺在沙發上的許適,眼中有一絲不忍和心疼。走過去,微微彎腰看著許適的臉,柔和的說:“小少爺,要不上樓臥室睡兒吧,還是你想吃什,我給你做。”
許適沒有說話,阿柔站了幾秒等不到回答,默默退了兩步,準備離開。
這是,許適開了口。
“阿柔姐。”
阿柔忙應“在呢。”
許適才可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一隻手背搭在眼睛上,盡管這樣,阿柔還是能看到許適撲簌簌不停閃動的睫毛。
“你和哥,有沒有想過未來?”
阿柔愣了一下,許適繼續說。
“你和哥,你們的差距,你想過嗎?”
阿柔盯著看了許適好一會兒,才微微低頭笑了一下。
許適放下手坐起來,看著阿柔,繼續說:“如果,沒有將來,那現在糾纏不清也沒什意義吧?”
阿柔看著許適獨屬於青春的清澈眸光,卻含有濃鬱的憂傷,許適的眼睛很美,眼睛狹長,眼瞼帶一點點彎起的弧度,生氣的時候會顯得狠戾異常,開心的時候看起來天真無邪,難過的時候看著會讓人有一種想摟在懷安慰的脆弱頹喪感。
阿柔對於許適這直白的發問並不生氣,她知道許適不是在針對自己,也沒有暗諷隱射的意思,許適的為人她很清楚。
同樣的問題,從沒有人在提起過,因為她和許暢同時出現在一起的場合幾乎不會有,她隻是一個居家管家而已,而這個管家也是許暢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做出的努力,實際上,她就是一個初中畢業的保姆而已。
他們之間的差距,她又會怎不知道呢,但是她從沒有為此焦慮過。
阿柔微笑著回答許適,“現在的意義不是過去或者未來的什經曆能代替的,他和我在彼此生命中的出現都是僅此一次。”
許適茫然的看著她。
阿柔還在原地站著,主仆有別,她沒有資格坐在許適身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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