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似曾相識?恭喜您抽中偽裝魔法!再補買一些章節即可解除。顧懸雖然在受傷之前, 修為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但他下手確實有輕重,隻是將徐義擊飛出去, 並未讓他受傷。
但徐義被擊倒, 是有目共睹,他自己說有傷就有傷了, 又如何能證明顧懸沒有故意傷人。
這個時候, 徐義暗暗往自己胸口重重拍了一下, 嘔出一口刺目的鮮血來,又倒了下去。
他說的這一句話, 將所有的矛頭指向了顧懸。
“徐義說得好像也沒有錯,這少年沒有修為在身, 又怎可以傷到修為這高的徐義?”
“若他真是裝作一副沒有修為的樣子來, 故意讓徐義輕敵, 這一場便勝之不武了。”
“如此手段, 當真陰險, 玄暉派一向光明磊落,以絕對的實力立派,他這樣還想加入玄暉派?”
連瑤聽到了身邊圍觀了這場比鬥的修士討論聲音, 心想這果然與劇情一模一樣。
顧懸想要證明自己確實沒有任何修為,很簡單。
他隻要亮出自己四肢的傷口,就能夠反駁徐義的控訴,狠狠打臉。
當然,在原書《戮北荒》中, 顧懸最終就是這做的。
他在萬千人的注視之下,麵對前來確認事情真相的玄暉弟子,低著頭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破舊繃帶。
其上傷口觸目驚心, 露出白骨,經脈盡斷。
連四肢經脈都被挑斷的人,又怎可能修煉?
顧懸這才證明了自己,揭穿徐義的謊言。
但是……
連瑤知道在玄山那些圍觀群眾討論的聲音很大,甚至有一些已經傳到了浮空高台上顧懸的耳中。
他的身形微微一顫,由於顧懸背對著她,連瑤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表情與反應。
這個時候,由於場上局勢突變,已經愣了許久的玄暉弟子終於回過神來,忙叫了人來救治徐義,而後便飛上浮空高台。
由於徐義現在一動不動、仿佛死人的樣子,還有他在吐血昏迷之前說的那句話,加上圍觀群眾的揣測,玄暉弟子也相信了顧懸在故意隱藏實力,用陰險的方式讓徐義放鬆警惕,故意傷人的猜測。
“這位小兄弟……你……”玄暉弟子的聲音有些淩厲,他沒有在顧懸修為到底多高這個問題上過多討論,直指問題的核心,“徐義受傷,你可有什解釋?”
顧懸抬眼,淡淡地瞥了一眼玄暉弟子。
他確實沒有辦法解釋,不過他確實沒有下重手讓徐義受傷。
“並非我所為。”少年的聲音清冽,帶著一絲沙啞,但卻赤誠堅定。
“不是你所為,徐義又為何受傷?我看你現在並無修為,又是用什手段讓他受了重傷?”玄暉弟子質問道,咄咄逼人,勢要讓顧懸給出個解釋來。
他們玄暉派,一向厭惡在這類事情上說謊的人。
這個時候,玄山之中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傷人的利箭,射向了顧懸。
連瑤在如浪潮一般令人窒息的議論聲中,目光越過人群,放在了身處言論中心的顧懸。
她注意到顧懸的一手,手指已經顫抖著抬起,似乎有所動作。
“你到底做了什?”玄暉弟子回頭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徐義,聲音又大了幾分。
這有著萬千修士的玄山,竟然沒有一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顧懸的手指已經觸到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上纏著的破舊繃帶。
在連瑤看不到的地方,顧懸斂下的眉目中,已然染上些許令人無法捉摸的色彩。
方才因為擊敗徐義的那一拳,這繃帶上已經滲出了些許暗紅的血色,但由於繃帶的顏色過暗,除了連瑤之外,沒有旁餘的人注意到。
沒有別的人注意到顧懸的動作,他們更加關心的是,顧懸到底有沒有故意隱藏修為,出手傷人。
連瑤知道,隻要顧懸解下繃帶,就能夠讓所有嘈雜誅心的言論停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扭轉現在的局勢。
但是,對於他來說,有些東西,卻是不能揭開給他人看的。
例如——在千萬人麵前,露出自己不想給他人看到的傷口。
連瑤閉上眼,想到了自己在羅浮川中一眼看到了,顧懸眼中那不屈的意誌,即使快要死了,他也有著那般堅定的眼神。
如果顧懸將傷口給那些人看,於他而言,一定有什會失去。
連瑤無法形容那是什。
反正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提氣運功,一躍飛到了浮空高台之上,站到了顧懸身前。
顧懸放在繃帶上的手指落下,仿佛千斤的巨石落地。
玄暉弟子被連瑤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一驚,下意識擺出防備的姿態來。
“你……你要做什?”玄暉弟子揚起下巴,朝連瑤大聲說道,“沒看到這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嗎,若是想要比鬥,等這的事情解決之後,再上來。”
玄暉弟子看著連瑤目光躲閃,不敢直視她那漂亮如霧的雙眸。
連瑤抬手,彈了一下手指,幽幽說道:“誰說我要來比鬥了?”
“那……那你來幹什?!”玄暉弟子說話還是有些結巴。
“這不是有人受傷了?”連瑤素手一指,指向了躺在地上的不省人事的徐義,“我來治病救人啊……”
“想必你們去叫來救人的醫修還沒來得及趕過來吧?”連瑤的聲音緩慢,聽起來宛如溪水一般溫柔悅耳,“我會幾手粗略的醫術,正巧也有藥在身,先幫他看看吧。”
徐義躺在地上裝死的身子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怕被看出真相來。
連瑤一身白衣,又長得好看,溫柔恬靜,看起來就是一副懸壺濟世、妙手仁心的醫修樣子,很能唬人。
所以,玄暉弟子信了,反正徐義也就一個小角色,就讓她來治吧。
於是,玄暉弟子朝連瑤恭敬一拜,讓連瑤過去,溫聲道:“那就勞煩姑娘了。”
顧懸原本放在繃帶上,有些顫抖的手指,現在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連瑤的背影,如水的青絲攏在耳後,半挽的發髻看起來溫柔淡然。
少年看著她的目光安靜,黑瞳深邃。
連瑤低頭看了一眼徐義,蹲下身,衣袍如白花一般在地上散開。
她伸手,纖纖玉指將徐義的身子翻過來,動作輕盈溫柔。
這畫麵溫柔、安靜,散發著慈悲善良的光輝。
所有人都被連瑤的動作吸引住了。
“這手法,一看就是專業的醫修,徐義應該沒事了。”
“徐義沒事了,這傷他的少年可就慘了……嘖嘖嘖。”
“徐義也算得上命大,幸好有醫修在場,為他治傷,不然不死就半殘了。”
連瑤微微一笑,啟唇溫聲道:“徐義兄弟,能聽見我說話嗎。”
徐義其實是聽到了,他根本沒有受傷,身上唯一的傷處還是自己為了嘔血砸出來的。
他哪敢說話,連忙緊閉雙眼,裝作昏死過去的樣子。
但越來越緊張局促,還有微微跳動的眼皮,已經出賣了他。
連瑤從懷掏出一個瓷瓶來,這玩意還是顧懸的,麵的藥粉能治傷。
她也就拿現成的道具來用了。
“徐義兄弟不要慌,你的傷在肩頭對嗎,我這就拿上等金瘡藥給你治傷。”連瑤打開了瓷瓶。
這個時候,她低下身子,長發垂下,遮住了她的些許麵容。
終於,她露出自己的真麵目來。
“徐義,你裝受傷誣陷他,不要以為沒人看見,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起來。”連瑤的聲音冰冷,仿佛利刃一般刺進了徐義的耳膜。
明明是如此好聽的聲音,徐義卻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
但是,穩住,不能慌,徐義告訴自己。
如果這個時候起來,他身敗名裂,他就完了。
不管這個女人怎做,就算撓他癢癢!他也不能起來!
徐義下定了決心。
他咬緊牙關,露出一副痛苦神色來,仿佛傷越來越重了。
連瑤當然不吃他這一套,將手中瓷瓶的瓶微傾,對準徐義的肩頭。
“你以為我拿的是治病救人的金瘡藥?”連瑤用隻有自己與徐義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我手的,可是魔族用來給人類下毒的九冥毒露,一滴下去你連屍骨都留不下來,你以為玄山這些人能留得住我?”
她說話的時候,指尖便有冰冷刺骨的魔氣吹拂到了徐義的身上。
徐義感覺到了這股危險的氣息,他被連瑤的氣息震懾,隻覺掉入了冰窟之中。
在冰冷刺骨的魔氣追到他身上的那一那,徐義一躍而起,速度之快,竟然仿佛像當場修為突破了一樣。
徐義連連後退,遠離連瑤,嚇得屁滾尿流。
他一把抱住了一旁玄暉弟子的大腿,動作靈敏輕捷,根本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但還是小命重要,徐義也管不了這多了。
他指著連瑤,全身抖得如同篩糠一樣:“她……她要用魔族的東西,暗害我……救救我……”
而連瑤則拿著手中的瓷瓶,瞪大了雙眼,霧蒙蒙的雙眸中盛滿了無辜。
她沒有繼續禦劍飛行,輕巧落在地上,手提著危光,閃身鑽進了密林之中。
據說隻有每逢月圓之時,蝶魔才會出現在江州城外的魔窟中,前來享用每月供奉的兩名妙齡女子。
連瑤今夜打算一探所謂的魔窟,看看麵到底是怎樣的情景。
她斂氣屏息,抬頭看到了自己頭頂上懸掛著一個瘦長的物體,她拔出危光,用劍鋒撥弄了一下這個物體。
而後,這玩意“咚”地砸在地上,空洞的漆黑眼眶直勾勾地盯著連瑤。
這是一具幹屍,已經死亡很久,身上穿的衣服已經腐爛,一看便是精血被吸食殆盡而亡。
連瑤的眉頭緊緊皺起,她方才還懷著或許真相並不是如此的一絲僥幸,但在看到這幹屍的時候,她還是沒能抑製住自己內心的震驚。
看來,蝶魔確實是做了吸食人類精血、威脅江州城的事。
連瑤抿唇不言,這是魔族的天性,於他們而言,這是生存。
她掐動法訣,如霧一般的黑色光芒將地麵炸開一個坑,她將這幹屍給掩埋進去。
連瑤提劍,繼續往走,往密林的更深處探去,她想看看傳說中的魔窟到底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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