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

    已經塵封了數年的蝙蝠燈在今夜又一次被點亮, 戈登叼著燃盡的煙頭, 出神地望著天上的蝙蝠標誌。

    “發生了什？”從戈登背後的高牆上翻下一道高挑健壯的身影, 帶著藍色麵具的夜翼用與蝙蝠俠截然不同的嗓音喚回了戈登對往日記憶的追憶，“bat今晚不在哥譚。”

    “當然, 在我關了燈喊了他半天, 結果半個蝙蝠影子都沒看到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戈登扔掉煙頭, “我們得換個聯絡方式了。”

    “哦, 你是說蝙蝠燈？”夜翼順著戈登的視線仰起頭。

    “以前亮起蝙蝠燈的時候，所有的罪犯都知道蝙蝠俠即將來了, 但現在？”戈登關閉了蝙蝠燈，“它就是個明晃晃的信號, 寫著‘蝙蝠俠今晚不在哥譚，戈登那個老東西隻能靠那群羅賓鳥了’。”

    “嘿，戈登！”夜翼抱臂環胸，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這是今天發生的新案件。”戈登將胳膊下夾著的檔案遞給夜翼, “一個月之內, 第四起。前三起不在哥譚，一個在布魯德海文，一個在意大利, 一個在紐約。”

    “……hum？你們是怎把它們聯係上的？”夜翼聽見布魯德海文後動作頓了頓，他皺起眉頭，迅速拆開檔案。

    戈登：“所有的受害者看起來都是自殺，死之前割了自己胳膊上的肉，生吃進肚, 還在身邊用自己的血寫下了倒計時。”

    “布魯德海文的那起寫的是8，意大利的是7，紐約的是6，我們手頭上的這起，寫的是5。照這算，那這個殺人狂至少還有四個目標在他的列表上。”戈登拍了拍蝙蝠燈，“看起來那個作案的人知道今晚蝙蝠俠會離開哥譚，所以才會選擇在今天下手。”

    夜翼皺起眉頭：“這可不是個好消息。你覺得犯下這個倒計時案的家夥，和今晚讓蝙蝠俠離開哥譚的事情有關？”夜翼仰起頭，看向黑沉沉的夜幕，“well.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意味著地球又要受難了。”

    夜翼收回視線：“不介意我把這份帶走吧？”

    “那隻是副本。”戈登聳聳肩，轉身指了指蝙蝠燈，“記得告訴蝙蝠俠，讓他考慮考慮這個問題。我是說他也許可以給我留個bb機或者手機號推特號——”

    戈登聽見自己身後沒了動靜，打住話頭轉回身，瞧著空蕩蕩的屋頂：“……我早該習慣他們這種轉頭沒的特色。”

    “等等。”戈登仰起頭，“蝙蝠俠有推特號嗎？”

    盤旋的高速公路上，純黑的蝙蝠戰車發出拉風的引擎聲響。

    蝙蝠俠抬起手連通了阿爾弗雷德的視頻：“阿福。準備一下，有客人要在莊園過夜。”

    “哦，過……”阿爾弗雷德話說一半，湊近鏡頭，仔細打量蝙蝠車的另一邊坐著的那個看起來十五六歲，抱臂環胸，滿臉不爽叛逆的黑頭發男孩，“我的天。老爺，這又是您的哪位滄海遺孤？他看起來和達米安少爺差不多大。我以為丹找您是有什要緊事，原來是為您找到了另一個孩子？”

    “……”蝙蝠俠沉默片刻，“阿福。這是丹和洛基的孩子。”

    蝙蝠俠頓了頓：“不是人類生理意義上的孩子，但沒錯，他是他們的繼任者。丹和洛基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霍普需要在我們這待一段時間。”

    “……好吧。我還以為您今晚會給我帶來另一個家庭驚喜。”阿爾弗雷德的臉遠離了鏡頭。

    蝙蝠俠皺起眉頭：“第一份驚喜是什？”

    “迪克少爺，傑森少爺，提姆少爺還有達米安少爺今天都回到了蝙蝠洞。看起來他們碰上了同樣的問題——我很抱歉告訴您這個消息，老爺。但是今天您去接……抱歉，這位小紳士的名字是？”阿爾弗雷德看向看起來滿臉憤懣的黑頭發男孩。

    黑頭發男孩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恨不得跳起來現場就在蝙蝠車打沙包。然而蝙蝠車狹小的空間顯然不足以讓他做出這種泄憤的行為，他隻能抱臂環胸，腦袋靠在車窗上，斜著眼睛衝著視頻投來了憤懣的一瞥。

    就在阿爾弗雷德將對方的難搞程度在心提到傑森的檔次上的時候，男孩轉過臉，矜持地揚起下巴開口：“hope.霍普·丹·洛基，先生。您可以叫我霍普。”

    “……”阿爾弗雷德略有些意外地看著鏡頭眨眨眼，“好的，霍普。”

    “繼續，阿福。”蝙蝠俠打斷了阿爾弗雷德繼續打量霍普的眼神。

    阿爾弗雷德收回視線：“好吧。今天晚上，在您去接霍普先生的路上，哥譚發生了一起案子。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也許和幾位小少爺遇上的麻煩都有關係。”

    “……我很快回來。”蝙蝠俠踩下油門，“看住他們，別讓他們炸了莊園。”

    “當然，我用我的性命做保證，老爺。”阿爾弗雷德的目光往後看了看，抬手切斷了視頻。

    “他看起來很和善。”一路都沒和蝙蝠俠搭話的霍普突然開口，“但又很不好惹。”

    蝙蝠俠麵罩下露出的薄唇短暫地勾出淺淡的笑痕：“誰說不是呢。”

    蝙蝠車一路轟鳴著引擎，離開高速公路，在岔道口繞向人煙稀少的郊區，沒過多久，霍普就透過車窗看見了一座孤島。

    孤島上安靜矗立著一座巍峨高大的古老莊園。

    “wele.”莊園峭壁升起一扇鐵門，新的道路延伸出來，蝙蝠俠駕駛著蝙蝠車順著新道路一路開進了蝙蝠洞。

    蝙蝠車在蝙蝠洞中央停下，或坐或站在蝙蝠洞各個角落的羅賓鳥們不約而同地投來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