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鴻嘉出聲,想喊住周治研。
然而,他剛一出聲就被白懿瀟抓住了胳膊。
白懿瀟對陸鴻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攔著周治研。
陸鴻嘉讀懂了白懿瀟的眼神,便沒有再攔著周治研。
周治研離開後,白懿瀟對陸鴻嘉說:“讓他自己消化一下這件事兒吧。”
“雖然一年了,但我看他這樣子,真是不習慣。”陸鴻嘉看著周治研離開的方向,長歎了一聲,“他跟迦南,是徹底不可能了吧。”
“是啊。”白懿瀟點點頭,若有所思:“人過這一生,總要為自己曾經的錯誤買單的。”
周治研從陸鴻嘉這邊出來之後,開車回了公寓。
車上的電台內放著歌,竟然十分應景——
“人一生總會有個人來為你的錯誤買單,你若得意,欠了債歲月會替你還,”
“生活不如意是沒學會放下,幸福它就在當下,”
“別太貪心,幸福是她的眼睛,目不轉睛看著你。”
他在門口的超市買了幾瓶酒,到家之後便開始喝酒。
兩瓶烈酒,很快就下肚了。
胃不舒服,意識也跟著不清醒了。
周治研躺在了地板上,目光渙散地看著天花板。
恍惚間,他似乎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他們十九歲那年的夏天。
他背著受傷的她,從健身房跑到了醫務室。
他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麵前出現的幻想,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笑容怎都藏不住。
他開始大笑,笑得肩膀都在發顫,甚至還撞到了地板。
笑著笑著,眼淚便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南南……”
他借著酒意喊出了她的名字。
回應他的,隻有一室的寂靜。
周治研就這躺在地板上睡了過去,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四點鍾的時候才醒過來。
醒來之後,頭痛欲裂。
周治研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走去了浴室衝澡。
衝完澡之後清醒了不少,而後,他又想起了那張請柬。
周迦南和章泊的,婚禮。
五月二十一號,紐約。
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他們兩個人……算是徹徹底底地結束了吧。
不對,準確來說,他們一年前就徹底結束了。
可能是因為一直沒聽到他們兩個人結婚的消息,所以他內心始終抱有一絲希望。
現在……他也該完全放下了。
之前就聽陸鴻嘉說過,周迦南和章泊的感情很好,章泊對她也是一心一意的。
他們兩個人家世相當,有共同的教育背景,周延和卉靈也很喜歡章泊。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確實是再合適不過了。
至於他,可能連過都算不上吧。
周治研頭疼得不行,他坐在沙發上,開始喝冰水,渾身是汗。
今年的江城,春天短得似乎隻有不到一周的時間。
周治研剛喝完一瓶水,就接到了領導的電話。
周治研工作很認真,做遊戲的,基本上沒有周末可言,所以他每周末都是隨時待命的狀態。
領導來了電話,周治研下意識地以為是工作的事兒,於是火速接起了電話。
“宋總。”
“治研啊,有時間嗎?”宋總那邊笑著問他,“上次我跟你說我侄女的事兒,你還記得吧?她前幾天從美國回來了,你們要不要見一麵?”
周治研:“……”
宋總是周治研的直屬領導,公司的一把手。
周治研入職的這一年,宋總對他一直都很好,也很欣賞他,尤其是在得知他單身之後,一直都想給他介紹他的侄女認識。
宋總的侄女今年好像二十五歲,聽他說,似乎是在紐約讀書,具體學什專業,周治研也記得不太清楚。
宋總一直說他們兩個人很般配,想讓他們見個麵。
不過,關於這件事兒,周治研一直都沒有鬆過口。
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見一見,似乎也挺好的。
“治研?”宋總那邊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周治研的回複,似乎是有些著急了。
周治研聽到宋總的聲音後,回過神來。
他笑了笑,對宋總說:“好,那就見個麵吧,什時候?”
宋總聽周治研答應了,喜笑顏開:“時間你們自己定,一會兒我把她的推給你,你們單獨聊,我就不瞎摻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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