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什眼神,收一下,你家小姐什風浪沒見過,怎會是那嬌弱之人。”白芷透過鏡麵,不滿香草疑神疑鬼,一臉正色的跟她強調著自己一貫英姿。
香草也想配合,奈何演技蓋不住內心的疑慮,大大的眼睛仍是滿滿的問號。
“好了,那我偷偷給你說,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娘。”白芷轉過身來,一般正經道。
“香草絕對替小姐保密。”
“就是,我…我看上那位與我比試的公子了。”
白芷臉上飛上了一抹紅霞,透著白嫩的肌膚一直紅到了脖頸處,連帶著周身也跟著柔和起來,一幅十足得嬌羞的模樣。
香草險些驚掉下巴,一根手指豎在唇前,噓了大半天。
轉身急急地去關房門,聲音也壓得小了些:
“我的小姐,還開著門呢,您可是千金小姐,矜持著點,這話不該是您說的。”
“香草你可真囉嗦,不說,你想知道,知道了,又說要我矜持。”
“小姐,您知他是哪家公子嗎知他姓甚名誰嗎?”
“這我倒還不知,可你家小姐我多聰明呀,我約了他家妹妹明天再去集市,還怕打探不出。”
“小姐呀,這種事情您要矜持,不能主動的。”
“好好好,不主動,不主動,矜持。”
白芷笑嘻嘻地點著頭附和著。又轉過身去,正對著梳妝台。順手將台上梳妝盒一把撈了過來,把麵的首飾,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
幾下推到一旁,鋪在底層的白色皮毛被她一把薅了出來,細細的鋪在台麵上。
這才從袖兜掏出那塊玉佩,小心地將它放在那皮毛之上。
香草看到玉佩的一瞬間,頭腦中“嗡”的一聲,指著那玉佩一臉不可思議:
“小姐,這,這玉佩…該不會是那公子的吧您,您主動…要的?”
“是換的,以我的禁步交換的。”白芷抿著唇,笑意順著那唇角的弧度,一點點流動出來,摻雜著些許羞澀。
“小姐,您怎能要人家玉佩呢?不是,您怎可將自己的禁步交於陌生男子。這可如何是好?明天,明天我去幫小姐換回來。”
香草急得忘了尊卑,一把拉過白芷的手,握在手中。仿佛要將自家小姐將注意力,拉回到自己所說得話中。
“這隨身玉佩向來是男子送給心儀女子的定情禮。贈予玉佩,定下婚配,擇良日嫁娶。未出閣女子禁步,算起來也是女兒家的貼身之物,送不得的。”
“是嗎?”
白芷抽回手,一臉的含羞帶怯,眉眼彎彎,好似一彎泛起漣漪的春水,搖蕩著心神。
香草看著自家小姐這羞羞答答模樣,窩著一肚子火普及婚假習俗:“小姐,這定姻緣,是要遵禮製,合儀節的。這隨身玉佩應是下聘時才可送的。您怎能隨便就與別家公子交換呢?”
香草似是想到些什,憤憤開口道:“那公子必是心歹之輩,怎可將隨身之物隨意與人互換。看著儀表堂堂,做事竟如此輕浮。必是俚俗卑下之輩。”
“香草不要惡語傷人,那公子怎可能是這種人。”
“怎的不是,他一男子,如此不避嫌,隨小姐去深林比試,可有將小姐名聲放在心上。”
“人家哪是那種心思,照我看,人家本就坦蕩,哪是那些沽名釣譽之人可比得。我與那些仙門家公子比試時,哪個不是推三阻四,開口就是不與女子動手,臉上卻是勝券在握的虛偽神情。
就連這屆仙門大會,我樣樣符合參賽條件,即使我再三保證遵從比賽規則,爹爹就是不準我參加,別家門派小姐不也有參加的,為何就我獨獨不行。
修為比試本就是點到為止,為何非要扯個男女之分。再說那公子進退有禮,不曾有一絲逾禮之處,我甚是喜歡。”
“小姐,小點聲,這不同的,找夫君不比街頭比試,這兩者天差地別。怎可放一起說。”
“有何不同,我想做的事,他都不能認同,這以後還怎同心同德。”
香草站在白芷身旁,突然不想勸了。同心同德這話都出來了,再勸,不知小姐還會說出些什駭人之語。
“香草,不準告訴我娘親,聽見沒。”
香草木然回了句:“知道了。”
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自家小姐,將那玉佩翻來覆去,細細地撫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夜色中上,才小心將那玉佩用錦帕包好,仔細放在中衣衣兜之中。
這邊別院的一處房中,顏千凝好說歹說才把玉盞送走。
這階級製度的洗腦程度可真是深入骨髓,明明已經很累了,卻非要留下守夜。這大半夜的有誰那想不開,來偷這守衛森嚴的別院。
顏千凝長長呼出一口氣,坐在床邊,拿起掛在腰間的禁步,手指細細撫摸這塊脂玉,以指肚一遍遍描繪著上麵紋路。
腦中翻騰著過往記憶,確如顏仲回所說,自小到大,顏千凝一直配著的禁步,樣式雖多變,但這塊脂玉一直都在。再想翻下原因,卻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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