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閉幕後,又用了兩天時間把代表團的成員陸續送走,葉眉方才結束任務回了家。
戴雲正在敷海藻泥麵膜,塗了厚厚一層的泥漿給她開門。
“我天。”葉眉嚇得倒退一步,門後麵冒出一張黝黑的麵孔,在昏暗不明的光線下衝她呲牙一笑。
“回來啦!累不累。”戴雲從她手接過行李箱。
“累。”高度緊張,身心俱疲。
“明天好好休息。”
“明天要去國博看畫展。”葉眉有氣無力坐在沙發上。
“看什畫展?單位安排的?”戴雲敷的麵膜時間到了,正站在衛生間的洗麵台前嘩啦啦的洗著臉。
“不是單位安排的。”葉眉提高了聲量,指了指樓上,“我答應了徐哥和他一起去。”
“啊,陪徐正經?”戴雲從衛生間衝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沒來得及擦掉的水珠。
“嗯。”葉眉老老實實點頭,“徐哥約我的。”
戴雲腦中冒出一個問號,徐正經這是想泡她妹?問號慢慢消散,變成了歎號,這說她有希望成為徐正經的大姨子!徐正經得恭恭敬敬叫她一聲大姐!
想想都過癮。
“明天我去幫徐哥擋桃花,姐你去嗎?”
擋桃花?
感歎號又變回了問號。
“明天不是你們單獨兩個人?”戴雲挨著葉眉在沙發坐下。
“不是。明天還有其他人。徐哥推不掉,隻好拉我過去。”葉眉湊近戴雲,壓低聲音問,“姐,徐哥他心是不是有過念念不忘的人?”
念念不忘的人?戴雲摸摸腦袋,“我認識他那會兒應該沒有吧。畢業後這多年這誰知道。況且……”戴雲瞅了瞅樓上,“那家夥整天端著一副假模假樣,就算有你也看不出來啊。”
有一道靈光從腦中閃過,戴雲掏出了手機,“啊,我知道是誰了。”
“誰啊?”葉眉湊過了腦袋。
式伽風箏協會的群,這兩天有人貼過一張徐總和一個女孩跳交誼舞的照片,爆料稱這是當年和徐總傳過緋聞的人。照片的人穿著大紅裹身晚禮裙,珠光寶氣,豔若桃李,身段有致,妥妥一朵人間富貴花。
白月光長這樣?
“誰啊這是?挺漂亮的。”葉眉在一旁感歎。
“喏。”戴雲戳戳屏幕,“說這是徐正經當年駐外時認識的陸家小姐,家做生意的。”
這張照片拋出來後,群哀嚎一片,各種心碎。
“不過嘛。”戴雲砸砸嘴繼續評價,“徐正經看著挺清心寡欲的真想不到喜歡這種類型。身材太勁爆了,這哪是白月光,這根本就是紅辣椒嘛。嘖嘖,摟著紅辣椒也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丫真能裝。”
轉眼看看葉眉,跟白月光這身形比起來,她家小妹還十分的差些火候。戴雲望了望樓上,看來,徐正經真的隻是單純的拉人作陪。
白月光的話題告一段落。戴雲又開始琢磨,“就算是擋桃花,他為啥要拉你去呢?”
大概是,理解她迫切想還債的心情?而且,在宣市徐哥不是也幫她擋過桃花?
不等葉眉回答,戴雲已得出結論,“我知道了。因為你離的近就住他樓下,抓你最方便。而且,你和他不是一個行業的,不會節外生枝,比較保險。”
葉眉點頭,她姐分析的好有道理。
……
當不成徐景風的大姨子多少還是有點遺憾。所以臨睡前,看著葉眉換上寬蕩蕩的睡衣後身形全無,戴雲沉痛的來了一句,“唉,當年你爸讓你練個舞蹈多好。練什擒拿術,胸都快練沒了。”
有什問題嗎?葉眉低頭瞅瞅自己,挺正常啊,“我覺得挺好的,要那大幹嘛。現在國外都流行縮胸術。”
戴雲:……
熄燈後,室內陷入黑暗,戴雲猶自不死心又換了個問法,“眉眉,你覺得徐正經這人怎樣?”
“徐哥人很好。”
“喜歡他嗎?”當初不是還畫了不少畫嗎。
葉眉對徐景風的感覺其實有些複雜。當徐景風是徐哥哥時,好感有之,敬佩有之;當徐景風是徐翻譯時,欣賞有之,仰慕有之;當徐景風是徐總時,這,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是站在此岸看彼岸的風景,中間隔著煙波浩渺的大河。對岸山花爛漫風景獨好,但過不去,也抵達不了。
無邊的黑暗,戴雲聽到了葉眉思考後的回答,聲音像從被子傳出來一般,悶悶的,帶著濃濃倦意,“和你喜歡韓星,喜歡四字弟弟沒什兩樣,就醬樣。”
哦,她妹這是把徐正經當偶像當愛豆了。能耐的他。
……
徐景風今晚住在徐家老宅。
難得回家一趟,他白天陪徐式旬去球場打了高爾夫,晚上陪老頭殺了幾盤圍棋,聊了聊最近的經濟走向。
老頭休息前,意猶未盡,又談起了他那出人意料一杆進洞的老鷹球。
說起來,沒有那個老鷹球,也就沒有明天的國博之約。
徐式旬賦閑在家後,沒事養養花,弄弄草。他在家附近的高爾夫球場辦了個家庭年卡,閑來無事常去揮兩杆。懋元集團的老總張哲也住在附近,兩人時不時在球場碰到。幾天前,他去球場散心時,照例又碰到張哲。徐式旬搭了心髒支架,去球場打球主要為了散步聊天,打球時從不計較杆數,結果那天運氣奇好,在一個三竿洞有如神助一般,來個了一杆入洞,“呀,老鷹球。”跟著他的球僮一溜煙跑去報喜,球場大張旗鼓的贈了他一箱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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