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根源。
那當然還是伽椰子的家。
五條悟和夏油傑站到了這幢外表普通,??此時卻像是張開的深淵巨口的房子外。
“支線任務誰都沒贏啊。”
夏油傑突然開口。
“怎,想在這一決勝負?”
五條悟饒有興趣的偏了偏頭。
“不是很合適?”
黑發少年活動了下手指。
“也到了這個時候了。”
“好啊,那就看看誰先解決吧。”五條悟眨了眨眼,??“要不要我讓你先去?”
“好啊。”夏油傑一口應了下來,??邁步的時候還不忘道,“到時候可別哭著說我作弊。”
——原本,他們都以為這是隻要解決了‘伽椰子’就能解決的事情。
再強的咒怨,也隻是咒怨。
隻要力量足夠強大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道理——畢竟他們,??可是最強。
夏油傑看著到處都是扭曲的人臉的空間,??人生第一次明白了‘無力’的感覺。幾乎是在進入到房子的一瞬間,他就同悟分開了。
但對他們來說,這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了,所以夏油傑並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不管是自己還是悟,隻要有一個解決了問題,那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直到意識到自己究竟身處什地方之前,??夏油傑都是這想的。
他從不畏懼強大的敵人,??但當敵人是沒有形體,??無法被自己的力量破壞的存在時,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又像是咀嚼的時候咬到了空氣。
在他的身邊,??是受他操縱的‘虹龍’和‘裂口女’。
在諸多咒靈的保護下,夏油傑暫時並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但這並不是持久的。
這個鬼地方會同化人。
就像吸收這的其他受害者一樣,??將被吸入其中的人‘同化’。
就算現在不用擔心還能抵擋,??但隻要不出去,??就難保有一天會被同化成功。
夏油傑意識到了,??但也沒有用——他被困在了這,??什都做不了。
隻能像是被關在籠子的鳥一樣,等待著有人能從外部將自己帶出去。
“這可真是……徹頭徹尾的失敗啊。”
夏油傑看著此處除了怨恨,什的都沒有的空間苦笑了起來。
這是對自己的傲慢的懲罰?
比起被擊敗被傷害的痛苦,這樣無能為力,隻能等待別人幫助的屈辱更讓一直都以‘保護者’、‘強者’自居的夏油傑無法接受。
簡直就像是在說,他曾經的驕傲和信心,全都隻是錯覺。
原本他和五條悟是準備趁著那些可憐的受害者沒有經曆‘第七天’的恐怖之前直接將伽椰子幹掉的。
緣小姐雖然是英靈,卻並不了解咒怨這類的存在。
就算她能一時護下這些人,但隻要罪魁禍首的伽椰子不除掉,到了‘第七日’,那些人還是一樣會遭遇危險和痛苦。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第七天’到來。
所以他們行動了。
然後,自己就這樣丟人的被困在了這。
“不知道悟那邊怎樣了——如果是那家夥的話,應該不會像自己這樣丟人的被捆住吧。”
夏油傑仰頭看向上方猙獰咆哮的人臉,不甘心的歎了口氣。
夏油傑一直不覺得自己同悟差多少。
但這個時候……
隻能希望那家夥,真的比自己強,並且能解決了吧。
然而世上大多數的事情,都並不會向人類希望的方向去發展。
五條悟此時也感覺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空虛感。他當然也意識到了這個空間的作用是什,但已經遲了。
‘川又伽椰子’並非隻是一個咒怨——他們見到的那些‘川又伽椰子’,包括那個他們以為是‘本體’的存在,其實都隻是一個終端。
一個用來將‘川又伽椰子’這片‘獨立結界’運行起來的終端。
川又伽椰子是生成結界的核心,但在結界已經獨立運行並且可以從外麵拉人進來繼續吞噬的這個情況下,她早已不再是‘核心’,而是化作一個個可以無限再生的終端。
伽椰子不再是‘個體’而是‘概念’。‘概念’自然不會因為殺掉三五個終端就崩潰。它從來都遵循自己的運轉規則。
因此‘打敗川又伽椰子’就能解決事情這件事這個想法,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想要根本的解決問題,需要的是破壞這個結界的節點。
五條悟當然不會死。隻是跟夏油傑一樣,他也被困在其中。
——當然五條悟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
他還可以憑借‘六眼’的力量破解這個結界。
但具體需要多久,這期間又會發生什,那是就連他也無法確定的事情。
“真是……意想不到的失敗啊。”
這可能是從出生起就擁有‘六眼’的五條悟從從出生到現在,最為無助的一次。
而另一邊,兩人的失蹤被察覺到了。
“那兩個家夥!”
家入硝子生氣,但卻並沒有多擔心。
畢竟是那兩個家夥。
要擔心的應該是站在他們敵人那邊的人吧。
所以她不僅沒有試圖讓人幫忙找,還悠悠閑閑的一起吃完了整個燒烤大會。
一直到酒足飯飽,燒烤味漸漸散去。
“那兩人呢?”
藤丸立香一邊幫忙收拾東西一邊張望。
“大概是去找伽椰子了吧。”
家入硝子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他們閑不住的——不見了就當丟了吧。”
“哈?”
“反正總會自己再找回來的。”
見她這樣淡定的樣子,藤丸立香也沒有繼續糾結。
畢竟他們才是同伴嘛,應該會更了解彼此。
——然而到了第二天,那兩人卻仍然不見蹤影。
不僅如此,天空還被烏雲籠罩,不見天日。
整個世界都一片昏暗。
就算是白天,房間都是一片昏暗讓人想開燈。
壓抑的環境讓原本好不容易放鬆下去的心情再次緊張不安了起來。
“真的沒問題?”
“……會死。”
“這次也……”
天色越來越暗,烏雲密布的天就仿佛要壓下來一樣。
整個社區再不複先前老舊卻溫馨的樣子,將最真實最殘酷的一麵暴露在了眾人麵前。
到處都是無人而殘破的空屋。
房屋建築因為常年沒人而破敗,院子、公園到處長滿了雜草。
無人清理的積水最終化作腐敗的汙泥,幹涸後留下難看的痕跡。
最重要的……還有眾多幹涸的血漬和或許曾經是血肉汙漬。
這才是這個位於近郊的社區,真實的樣子。
任誰來看,都能一眼明白這發生了多少殘忍的事情。生活在這,又死在這,然後無數次重複被殘殺的悲劇的居民們自然更明白那其中的痛苦。
“為什是我呢?”
終於有人忍不住說出了口。
“我沒有做壞事啊?”
“為什是我呢?死掉一次還不夠?”
高中生模樣的少年無法理解,臉上除了痛苦之外,漸漸地還浮現出了怨恨。
他恨啊。
明明他很努力很認真的向著自己的夢想努力著,他或許沒有幫助每一個見到的人……但也絕沒有害過人啊。
為什要是他?
隨著第一個人開口,其他人也都想起了那些痛苦的事情。
——對啊,為什是我?
這幾乎是每一個人的問題。
死一次還不夠,反而是一次又一次。
無邊無際的痛苦。
這種情況下,遲遲沒有回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就顯得非常危險了。
甚至於當藤丸立香再次問起來的時候,家入硝子都不敢打包票了。
要是真的解決了,那兩人早就回來了——就算是纏鬥起來,哪也不應該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確實還有‘帳’的存在,但……
先不說這個鬼地方有沒有必要設‘帳’,就鎖那兩人,也不是會乖乖設‘帳’然後再戰鬥的人啊?
“我們去找找吧。”
“我去吧。”
家入硝子按住了想要起身的藤丸立香。
再怎說她才是身為咒術師的那一個,就算隻是從關係的角度來考慮,身為‘同學’的自己,也比藤丸立香更有理由去找人。
“但是現在外麵這危險……”
最早恢複記憶,從恢複記憶之後就幾乎一直跟在幾人身邊的小林俊介也不讚同她自己出去。
“沒錯,要去還是一起去吧。”
大野秀夫也加入了談話。
“我們身上還有點道具,還是能撐一撐的。”況且他們已經是死人了,就算有什意外,那充其量也就是在死一次。
但這些人不一樣。
他們這些活人,搞不好就是自己解脫的希望。
要是這次失敗了,誰知道下次的自己還能不能再清醒過來?
下一次到來的隊友,也不一定再像他們這樣是專業的了。比起賭虛無縹緲的下一次。
倒不如直接押注在‘這一次’。
“不,都不用了。”
走進來的阿緣製止了他們的爭執。
“剛剛止水已經去探過了,他們沒有在外麵。”
早在人們起床之前,她就已經讓止水和由美去外麵轉過了。畢竟是‘第七天’,不可能抓瞎的隻守在這的。
“那能在哪?”
家入硝子皺眉。
“總不能憑空消失……嗯?”
消失是不太可能。
但是‘被關起來’或者‘去到另外的地方’卻很常見。
就像是鑽進了‘帳’。
“還有就是。”
阿緣說著,示意身邊的少年上前。
宇智波止水幾乎是立刻向前一步,掏出了一個發卡。
“……你知道這個是什嗎?”
“這個?不就是發卡?”小林俊介不明白他們為什要在這個時候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女兒也……”
等等。
小林俊介一把抓住了那個暗淡的,似乎染了血的發卡。
“這是……那孩子的發卡。”
他又想起來了。
被害的那天,她就帶著這個發卡。因為是和魔法向日葵同款的發卡,她一直都非常珍惜來著。
“那是……”
“這事我在有奇怪能量流動的地方撿到的。”
宇智波止水頓了頓,然後又含蓄的道:
“那似乎還有些別的。”
他沒有明說,但在這種情況下,能跟遺物在一起的還能是什呢?
“你說的能量流動是什?”
“就是類似於節點的存在吧。”
宇智波止水想了想,按照封印術的原理給出了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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