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安念很快就平息了。
應該說,文沈舟的賭博勝利了。不然一個不小心,失去的便是他的頭顱,一個處於“狂暴易感期”的s級alpha就曾經把路人的頭顱咬碎,其後自己的牙齒也因此斷裂崩壞,但仍然把那個可憐的路人碎屍萬段。最後他也死於失血過多。
沒有目標的暴力傾向是很可怕的。
但這種現象在溫安念身上似乎沒有出現,或者被她強行壓了回去。兩人都知道,一旦控製不住,當會是怎樣的情況。
足夠摧毀一切。
溫安念幾分鍾後便回到了之前的狀態。看上去端莊自持,文沈舟不自覺地看到了她兩眼。她的樣貌是極好的,無論哪個方麵,不是精雕細作的美,而是渾然天成。
不可否認,擁有超群絕倫樣貌自古以來都是人類的先天優勢,這是無比可悲的真相,可偏偏這成為了永的指標。誰都想臣服在強者身下,對其俯首帖耳。
“您好點了吧。”
溫安念輕輕自己指自己的太陽穴,示意道:“頭痛,一直都有。”
文沈舟點了點頭,“話說,公爵小姐的意識體適應如何?”
這句話簡直晴天霹靂,短短一句話蘊含了多少信息量也隻有當事人才知道,溫安念頓時著急了起來,但很快她強迫自己放平心態,談判的姿勢永遠是最重要的。冷靜才能獲得最大的益處。
這是一把雙麵刃,往好了想,文沈舟剛剛才幫了她,現在過來關心自己的身體,基本上不含什惡意——而且他同時知道自己意識體的這個秘密,往壞了想,他在威脅自己,他有某種目標想要達成,雖然有可能這同時也會讓溫安念受益。但主動被動還是不一樣的,她不喜歡被任何人強迫。無論是誰。
“你是怎知道的?”溫安念笑藏刀地發問道。
“看出來的。”
“怎看出來的?”溫安念還記得當時博勒加德跟她解釋了很久意識體到底是一個神奇的東西,與本體完全相同沒有任何異差,基本上可以理解為重生。
“就是用眼出來的啊或者說,是我感覺到的。”文沈舟有點冤枉,“彷生體、彷生人、意識體這都是我15歲的時候首次提出的技術啊。我進行了幾千次不同的實驗,基本上靠近就知道有什分別了,好像是呼吸頻率,粒子架構微調,初期會有的頭氧不適應等”
好吧,原來是別人發明的。
“你不怕,我會殺了你嗎?”
文沈舟哈哈一笑,“這可能就是我們思維上的差別吧。我告訴您這一點,其實是想展現我的獨特性,而您卻誤會我對您有什不好的企圖好吧,我好像看出了殿下的一點點意思,隻是一點點我不敢想。”
溫安念循循善誘道:“是這樣的,文沈舟朋友,請問你願意成為帝國的首席科學家嗎?我會用盡皇族在國會的所有影響力試圖推進星係第一次科技改革。”
“嗯”文沈舟輕輕應許道,“我還想要實驗室,人手可能需要一兩個,但不需要太多,我可以創造很多彷生體,還需要一點財力支持嗯,我也知道現在帝國經濟衰弱國庫應該不太充足,我前期會把所有心力都分在資源發掘內,這用不了多久時間。”
“那公爵小姐你呢?”
“我?”
文沈舟笑意盈盈,細長的眼睛簡直要彎成月牙型,“您有什要求呢?”
“我要你。各個方麵,帝國現在的狀況不是簡單就可以概括的,幾代幾代的積累到現在已經成為負數。帝國聯盟中隻可以有一個勝利者,那必須是帝國。”
“有野心是好事。”文沈舟以含蓄的意見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溫安念意識到自己對麵坐著的是一個科研人員,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是被冤獄十年之後疑似(待考究觀察)沒有任何想報複傾向的科學家。於是乎問了個比較專業對口的問題:“那我現在是處於意識體的過渡期嗎?
文沈舟在大腦中搜尋了一下,“意識體其實就是會逐漸變成主體的一種備用生物,唯獨很少人擁有這樣的潛力。”
“其實我一直以來最大的疑問都是,如果意識體和主體的的確確是同一個人,那,我實在找不到任何原因我會死?尤其死在我自己手?”
文沈舟笑容僵硬了一下,其後慢慢道:“這可能就是您來到這個世界要尋找最大的秘密了。”
“我很想知道這個秘密,很想知道到底是多困難的事,會讓我甘願自殺。”
文沈舟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您的意思是,您覺得之前是有人謀殺你?”
“算得上是肯定了,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想從我身上想做到什,答應或者不答應,我都有無數種死因。”
“但我現在不想知道真相了。如果太早知道,我會直接結束遊戲的這樣便不好玩了。”溫安念笑得燦爛,咬字清晰:“尋找自己的死因太簡易了,我們當然要給更多的時間給那些人。”
“全部人都想殺我。我沒有任何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我沒有記憶,沒有家人,沒有支柱,還有一個隨時都可以失去的頭銜,僅有的隻是這龐大宮殿廣闊庭院及一間漂亮的書房,他們都可以毀於一場大火,變成一攤死灰。”
她說的時候沒有一絲悲哀,所以像個第三旁觀者一樣冰冷地陳述,完全沒有代入絲毫感情,到最後才向文沈舟自嘲一笑:“其實我覺得活著沒有什意思,但是我找不到我死亡的理由。偏偏我可以從別人那找到想置我於死地的理由——所以我便死不了了。”
慵懶、漠然、冷漠。這就是她對待自己生命的態度。
“從別人身上尋找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不對的。”
溫安念輕輕笑了笑,“你竟然指責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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