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韶珠想過流言大抵是不會多好聽,但是也沒有想象到竟然會如此的不堪入耳。
肮髒惡心的讓人想吐。
他們怎敢!怎敢說這種話!
韶珠抬起煞白的小臉,烏黑的眼睫毛顫顫巍巍,眼底看著有些潮濕。她的眼睛本來生的就很好看,平時總是高高在上的看待旁人,極少流露出恐懼之色。
柔弱的、濕漉漉的雙眸,這點比平常多出的脆弱可憐,讓她看起來更加惹人心疼。
懷馳淵的目光無聲落在她的側臉,這個時候的二小姐虛弱的好像一折就斷。
他見她緊緊咬著下唇,殷紅的唇瓣泛著淺淡的乳白,抖的厲害還要作出滿身豎刺的樣子。
少年的拇指小心翼翼觸碰她的下巴,隻敢輕輕地捏著,指骨不敢太過用力,她似乎沒有聽見他說的話。
懷馳淵深深盯著她的眼眸,又說了一遍:“二小姐,我會保護你。”
韶珠好像才回過神,臉色依然蒼白的厲害,她抬起眼皮好像才終於肯拿正眼看他,她看似平靜的扯了扯嘴角,其實手指已經捏的十分緊,“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明明已經被嚇的不行。
她還要裝腔作勢朝他微抬下巴:“誰敢碰我,我就殺了誰。”
懷馳淵的手指戀戀不舍貼著她的皮膚,似乎一點都奇怪她會說出這種話。
二小姐本就是高傲的、不可一世、寧死不屈。
許是燈下晃動的燭火十分溫柔。
少年眉眼間的神色好像都跟著變得溫柔,他點點頭:“好。”
韶珠這幾日都和他待在一起,懷馳淵現在對她有幾分喜歡,她也不清楚。
可能一分都吝嗇,但是他確實很能忍氣吞聲。
讓他往東就往東,叫他做什就做什。
生氣了隻會和從前一樣,沉默的不說話。
韶珠享受慣了被人伺候,這幾日便是洗澡水也要他幫忙端進屋內,至於吃的喝的,這些瑣碎的事情更不需要她來操心。
他就像最忠實的奴仆,乖順聽話。
但是韶珠看不出來他想要得到什。
韶珠內心的恐懼漸漸消散了一點,她看著他問:“你也覺得我會是一事無成的廢物嗎?”
懷馳淵低聲說:“不會。”
他這句話出自真心:“二小姐很厲害。”
猶如一道灼灼的烈陽,盛光刺眼熱烈。
她提劍的時候,比旁人都耀眼。
便是盛氣淩人也會覺得這是她應得的。
有些人生來就是尊貴無比的。
懷馳淵不願當她心血來潮時逗弄的一條聽話的狗。
他不是狗,而是惡狼。
少年狼子野心,他隻想獨占這位金貴的二小姐。
韶珠嗤的笑了聲:“你倒是會說話。”
她轉過身閉上眼,“睡覺吧。”
少年低低嗯了聲。
兩個人睡在一個被窩,身體緊貼。
他還睜著眼,困意全無。
少女身上獨有的那縷馨香不斷往他鼻尖鑽,他聞著這絲若有似無的淡香,實在睡不著覺。
韶珠其實也沒睡著,懷馳淵的氣息恰好落在她的後頸,一片溫熱清掃她的皮膚,有點癢。
深更半夜,連窗外的月亮都陷落了沉沉的睡眠中。
少年咽了咽喉嚨,他的聲音很輕:“二小姐。”
韶珠的睫毛動了動,裝作什都沒有聽見。
懷馳淵知道她也沒睡,他攥著拇指,“能不能親你一下?”
她本來就還欠他一個親吻。
韶珠氣都被他氣笑了,他怎還記著她欠了他的那個吻?
他莫不是真屬狗的,怎這喜歡親親舔舔?
韶珠雖然嚐試過唇齒交融的滋味,但屬實弄不明白這件事味道有那好嗎?至於他如此念念不忘?
她默默裹緊了被子:“以後再說吧。”
靜默片刻,少年聲音緊繃,有點低聲下氣之感:“我想二小姐今晚還給我。”
韶珠凶巴巴的:“沒心情!”
他的聲音有點輕,謹慎的、不敢太大聲:“好。”
——
翌日,二小姐沉寂幾日後總算肯出門。
林渺渺看見師姐安然無恙下了樓,心長長鬆了口氣。
這幾天,她心真的不好受,被愧疚折磨的坐立難安。
膽小如她,竟也在聽見街頭的流言蜚語時,拔劍相向。
師姐和師兄,站在一起,竟然比從前多出幾分登對感。
韶珠背著劍下樓,麵不改色落座。
林渺渺小心翼翼靠近師姐,臉上滿是糾結,她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當做那件事從沒發生過,“師姐,你想吃什?”
韶珠沒和她氣:“我要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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