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穀原本強撐著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去,趙合歡嘴角輕彎,她提醒過他的。
“那好,那我就不打擾芙蓉姨娘了。”
說罷,趙合歡再未看一眼鶯歌,邁開步子,就往門外走。
在將要出門的時候,她說道:“虛穀,你還在這作甚,我想芙蓉姨娘應該沒什要和你說的了。”
“是”。
在等著虛穀往自己身邊挪的時候,趙合歡背著鶯歌又道:“既然想給我爹做姨娘,那姨娘的規矩就得學起來!”
“姨娘隻是個奴才,所以夾起你的尾巴做人!”
“下次再有用手指指著主子的情況,哪根手指指得,就剁哪根!”
“今日的事情到底怎回事,大家都知道,那貨郎已經簽字畫押,供詞我也讓人拿給了母親。”
“如若讓我發現,回府你還對我兄長或是母親有什心思,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鄉野來的丫頭真正的手段!”
這句話說完,趙合歡就開門出了這個她認為很晦氣的房間,對著門口的張嬤嬤道:“回去和母親說,芙蓉姨娘要跟我們回府。”
趙合歡把“姨娘”兩個字咬得很重,吉祥在一旁啐了一口,道:“很不要臉,虛穀管事把她當小姐養了十幾年,她居然上杆子給別人當姨娘。”
張嬤嬤也深深看了一眼房間麵,然後又看了眼趙合歡,就見她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張嬤嬤看到趙合歡點頭,剛才心的不安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吉祥,你送張嬤嬤回去,我還有話和虛穀叔說。”
吉祥看了眼剛邁出門,瞬間老了十歲的虛穀,歎了口氣,不知道怎的就說了句,“虛穀叔,您老人家節哀!”
這話說得,趙合歡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可她還是板著臉斥了吉祥一句,“快去。”
趙合歡和虛穀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後進了趙舟平時在田莊議事的房間,趙合歡很自然地就坐到了趙舟平日坐著的位置。
虛穀依舊臊眉耷眼,像是大病一場一樣。
趙合歡歎氣了一聲,搖了搖頭,道:“虛穀叔,我昨天就提醒你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虛穀也終於抬起了頭,他雙膝一屈,就跪了下來。
那動作快得,趙合歡簡直就嚇了一跳!
不過她沒有伸手去扶,她想聽聽虛穀到底有什事值得他下跪來說。
“小姐,鶯歌這件事情是她做得不對,她不該爬大爺的床,是我沒教好她!”
“我這輩子無兒無女,不求別的,就求能給鶯歌找個好人家,看著她生兒育女!”
“萬萬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子不教父之過,在這我給大小姐認錯了!”
趙合歡還是沒吭聲,因為她知道,這虛穀還沒說到重要的地兒呢。
“我隻求大小姐看在我救老爺的份兒上,在鶯歌進了府之後,能夠對她網開一麵,多多包容!”
虛穀的話還沒說完,趙合歡就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後,她冷若冰霜地看著虛穀,讓這個曾經在死人堆摸爬滾打的老兵都有點心悸。
“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給芙蓉姨娘兩條路,是她選擇進府。”
“進了府她就不是什榮國公救命恩人的養女,她就隻是個奴才!這是她自己選的!”
“還有,我糾正一下虛穀叔你的話,芙蓉不是想要爬大爺的床,她是要毀了我兄長!”
“我兄長馬上就要參加恩科,這之前無論什人鬧出什事情,都該死,我給她留了一條生路,因為你!”
“你對祖父有恩,榮國公府的人不會忘,便是沒有鶯歌,我和哥哥也會為你養老送終!”
“可這不是你拿來和我談條件的籌碼,這一點,那天祖父在的時候我就和你們講清楚了。”
“至於以後,應該是沒有以後了!”
聽到這,虛穀突然抬起頭,趙合歡嘲諷地笑了笑:“回京之後,我會讓祖父想辦法給父親謀一個外放的職位,就讓你這寶貝養女跟著一起去吧。”
看著虛穀緩緩鬆了一口氣,趙合歡就又嘲諷地笑了笑,道:“我不是為了你,我是不想讓我母親再想起那惡心的一幕。”
說完這句,趙合歡就走出了門,隻留下了已經虛脫的虛穀。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張氏等人一天都不想在田莊待下去了。
張氏做主,第二天的一大早眾人就收拾了行李,準備回汴梁城。
趙蘭時也覺得沒臉,哪還敢有什質疑,且那嬌滴滴的芙蓉上錯床的事情讓他很火大,也讓他在趙毓嶺這個兒子麵前壓根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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