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暘某天回家的傍晚,就收到來自鐵啾送來的第三份“禮”,他的書桌被擺上了兩盆綠植。
桌麵貼有一張便簽,字跡清秀,但內容引人發笑——
你要的防輻射,還招財哦[笑臉]
謝暘唇角不可自控地揚起,他拿出手機熟練地點進某人的頭像。
謝暘:要說謝謝嗎?
等待回複的間隙,謝暘點進了鐵啾的朋友圈,她的動態近三天都沒有更新。
退出時,界麵已經有了新的回複——
鐵啾:不氣。
謝暘盯著屏幕看了一會,突然說:下樓。
對方不解:幹嘛?
謝暘:吃飯。
鐵啾四肢仰躺地癱在床上,看到這條消息,她瞥了眼時間,起身穿鞋出了臥室。
兩人在廳相遇。
鐵啾問:“你回來多久了?”
謝暘說:“剛剛。”
鐵啾困惑:“今天這早就吃飯了嗎,劉阿姨怎沒說?”
謝暘沒應這句。
下了樓,兩人在空蕩的餐桌前麵麵相覷。
謝暘咳了聲,說:“先走走吧。”
鐵啾:“……”
兩人又一起來到後院,晚風中還有白日的燥熱沒有散盡,迎麵吹來,暖烘烘的。
安靜地走了一段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謝暘有些不習慣,主動搭聲打破了這段沉默。
他生硬尋找話題:“你今天都做了什?”
鐵啾啊了一聲,慢半拍接話說:“沒什啊,怎了?”
“沒什。”
氣氛重新安靜了。
兩人難得一同默契反思起一個問題——他(她)冷場了嗎?
鐵啾抿了抿唇,接著說:“我上午去了趟醫院看我媽,下午老師來了上課,然後看了會劇本,就這樣。”
謝暘問:“你媽媽怎樣了?”
鐵啾說:“就那樣唄,在做化療,人一下蒼老了好多。”
她聲音平靜,但人站在他的背後,謝暘難以猜出她說這話的時候是什樣的神情。
他問:“你……難過嗎?”
鐵啾如實闡述:“有一點,但不多。”
謝暘稍感困惑:“為什這說,你和你媽關係並不好嗎?”
“差不多。”
“你家人對你不好嗎?”
鐵啾沒有回答,在原地停了下來。
她突然感到一陣眼酸鼻熱,眼眶急速漫紅。
謝暘轉身回頭:“怎了?”
鐵啾同一時間別過臉去,目光望向遠處的星幕:“沒什,就是突然有點想家了。”
謝暘不知道該怎接這句,半晌才說:“又不遠,明天大不了再陪你去趟醫院,你這大個人,沒想到還會戀家?”
鐵啾兀然失笑,被最後一句“戀家”整破功。
她問:“我如果說我從小生活挺幸福的你信不信?”
謝暘再度回頭,目光注視著她。
鐵啾逐漸被盯得不自然起來,她問:“你這看我幹什?”
謝暘如實說:“你很神秘。”
鐵啾怔了下,低下頭去:“什呀……”
其實能有所感知的,鐵啾知道,在謝暘看來她說的這些話,自成矛盾。
她繼續動身往前走。
謝暘卻突然說:“我相信你說的。”
鐵啾微微睜目:“為什?”
“因為你的歌。”
“我的歌?”
“嗯。”謝暘說,“你唱的歌騙不了人。”
鐵啾還是難解:“我的什歌?”
“甜歌,所有你唱過的曲風溫馨明快的那種,都很有感覺,你的生活環境應該不缺愛。”
鐵啾有些難以形容當下的感受,她摸了摸耳廓,被他的說辭逗笑:“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形容,有點怪。”
謝暘也頓感不自然,他抿平了唇角,目視前方沒有說話。
鐵啾問:“所以因為我唱的歌,你覺得我神秘?”
“不是……”
他又糾正:“也不對,你和以前好像很不一樣。”
鐵啾笑出聲:“以前?你以前又不認識我,你了解我嗎?”
謝暘啞然失語。
鐵啾覺得不能繼續聊這個,得轉移話題。
她後之後覺有所發現,眉梢輕揚:“哎,你原來私底下看過我的節目!”
謝暘否認:“沒有。”
“那你怎知道我唱的歌?”
“偶然看到過幾個片段。”
鐵啾撇撇嘴:“那還不是看過。”
她又發現:“謝暘,你有沒有發現你也不一樣,你現在能感受到有溫度力量的詞了,甜歌這兩個字,沒想到竟然從你嘴說出來。”
難怪剛聽到時會覺得有點違和。
謝暘怔了下,好在夜幕將他的不自然完好掩蓋住了。
他停下,兩人再度駐足。
“你一個音癡都能學會唱歌,我有什好奇怪的。”謝暘調侃。
鐵啾被氣笑:“誰音癡,我說了我之前那是故意的。”
她據理力爭,就是死不承認。
“我是為了隱藏實力,這不偷偷驚豔眾人!”
謝暘:“哦。”
鐵啾哼一聲:“不信算了。”
謝暘問:“那你還隱藏了什?”
鐵啾瞥去一眼,故意說:“你不是不感興趣的嗎,這算是對我好奇了嗎?”
空氣安靜一秒,謝暘回答說:“你要這想也可以。”
鐵啾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她急速收回目光,擺出叛逆桀驁的語氣:“那我偏要保持神秘。”
七月的時候,鐵啾開始變得忙碌起來,每天計劃安排得滿滿當當,練琴、上課、健身、以及排練節目,她很享受當下的這種充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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