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狀後,倒也沒覺得有什不妥之處,可能是薑幼白剛入宮,一下子沒太適應,失態倒也能理解。
言歸正傳,還沒說今日最重要的事情,皇帝清了清嗓子,“薑姑娘,朕覺得你的醫術甚好,不知你可願意留在宮中當禦醫呢?”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語氣中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感。
這……
薑幼白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她求助似地看向太子殿下和傅陽,卻發現到了關鍵時刻,這兩個人竟然齊刷刷地把臉轉向另外一邊。
這題超綱了啊,先前也沒有與她說。
其實打心底來講,薑幼白是不太願意留在皇宮當宮廷禦醫的,宮人多口雜,她又是因為有功進來的,難免被人說閑話或者擠兌,稍不注意可能就會掉腦袋。
屬實是高危職業了。
看薑幼白許久沒有說話,知道她在猶豫,皇帝又轉頭看向太子殿下,見到他的表情之後,隻得妥協。
“那要不這樣,你做太子殿下的專屬太醫,以後隻需要住在太子府,月俸朕也不會虧待你,你隻需要待到殿下的病情完全好了,就可以走了。”
“如何?”
此話一出,不得不說,薑幼白確實在猶豫,一是她還欠太子殿下一個人情,這個是無論如何都需要還的,二是原先也答應好了,把太子的病治好,現在隻不過是兩人的距離拉近而已。
“民女是隻要治好了就可以回去是嗎?”
薑幼白咬緊下唇,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再確認一句。
皇帝頓了一會兒,隨後點頭應道,“對。”
低頭琢磨了一會兒,最後薑幼白決定留下來,至於宮外的事情,她該交代的已經交代差不多了,隻需要偶爾麻煩一下傅陽替她照看一下就行。
聽到薑幼白的聲音,一旁的傅辭煜細不可聞地呼了口氣,就連身邊的傅陽也忍不住笑道,“恭喜啊殿下,改日是不是需要請屬下吃個飯犒勞一下。”
傅辭煜眉梢微揚,斜瞥了一眼傅陽,笑著沒說話。
-
太子府。
薑幼白看著麵前打掃好的房間,還有桌子上擺放整齊的衣物。
神奇的地方在於,那為什是她在家的衣服啊?
薑幼白有些沒搞清楚狀況,她坐到床上,摸了摸身下的床墊。
不愧是皇家,連床墊都如此舒服,感覺像是踩在棉花上的感覺。
剛剛葉公公跟她說,讓她先收拾休息一下,到了晚上去主殿吃飯就行。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還是白的,應該還有一段時間,索性脫了鞋子躺到床上睡一覺算了。
不知是因為太累還是怎的,她竟然枕頭一沾床就忍不住睡過去了。
-
夜幕降臨,點點星辰灑滿天空,外麵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陣聲音,薑幼白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著四周都是漆黑的,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現在已經到了晚上。
她撓了撓腦袋,透過門看到了麵前閃過的一個個黑影,她心下疑惑,決定起身去看看。
輕輕推開門,她抓到一個看上去很可愛的小姑娘,笑著柔聲問道,“你們這是在幹嘛啊?怎一個個人來人往的?”
那小姑娘先是蹲下來行了個禮,隨後恭敬地說道,“回薑姑娘,這是太子殿下晚宴時間到了,奴婢們正準備給殿下送飯呢。”
薑幼白:“……”
太子殿下一個人吃這多?
這前仆後繼的,看樣子還沒搬完。
“奴婢先不與薑姑娘說了,送晚了奴婢是會被葉公公罵的。”
薑幼白見狀,衝著小姑娘笑了一下,也沒為難人家,就讓她快去了。
剛坐回床上沒過多久,門口又有一個人來敲門,薑幼白起身去開門,沒想到門口站著的是葉公公。
“薑姑娘,快去主殿用膳吧。”
薑幼白一聽連連擺手,“那怎行,我怎能和殿下一起吃飯,等一下我去廚房自己做吧,不勞煩葉公公了。”
和太子殿下一起吃飯,想想就嚇人,說小了那是太子殿下,往大的地方說,那可是未來儲君啊,要她和未來儲君在一個餐桌上吃飯。
於理不合。
見薑幼白這樣說,葉公公倒是越發覺得麵前這個姑娘不僅醫術好,各種行為禮儀都不錯。
即使不是出自大家閨秀,隻是一個來自民間的神醫,但是能懂事聽話到這種程度,倒也難得。
葉公公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薑姑娘不用推辭了。是殿下親自邀請您去的,您就放心大膽地去吧。”
這……
見葉公公都這樣說了,薑幼白也不能繼續拒絕,隻能跟葉公公說她得先梳妝打扮一番在過去。
這個可以理解,葉公公也就沒有再催促。
薑幼白把身上已經睡皺了的衣服換下來,重新找了一件衣服穿,還好她不喜歡太過於明亮的顏色,不然在這個皇宮穿也不是很好。
她今天穿的是淡藍色的褶皺裙裝,雖然已經入秋了,但是也許是剛剛睡覺的緣故,她總覺得房間有些熱,顧不得那些東西,她就給自己簡簡單單紮了一個半馬尾,隨後選了一個與衣服顏色相配的發帶戴上。
檢查了一下著裝沒什問題之後,薑幼白憑借著來時的記憶找到了主殿,與門外的葉公公打了個招呼,便輕聲進去了。
發現殿下今日穿著一套月牙白的衣服。
此時端坐在桌子前,橘黃色的蠟燭光芒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臉,竟顯得有些柔和。
從來都是見他穿深色係的衣服,倒也沒發現,竟然白色也與他這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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