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一晃,半月已過,許鶴卿在這魔宮不知天昏地暗的過著鹹魚生活。
寢殿中一直烘著暖,也不知是何種法器所為。饒是如此,許鶴卿仍舊感受到冷意。他咳嗽兩聲,慢悠悠轉醒。
冷不丁聽見耳旁謝驚瀾與他說話,“靈丹一直送過來,身體怎還是這差。”
許鶴卿睜開惺忪的眼,一時間還有些懵,麵容脫去故作迎合的虛偽,帶著懵懂的倦怠。但裸露的脖頸綴著梅花紅,純真與媚態雜糅。
他下意識地就要說話,卻不想唇被覆上溫熱。腦子瞬間就警鈴大作,人立刻清醒。
還來?
可是剛抵上炙熱胸膛的手忽然猶豫,轉而化為繞指柔。
算了,少吃點苦頭。
許鶴卿沒注意到,謝驚瀾的眼神越發幽暗,積壓的情緒濃卷成駭人的施虐欲。
他抓住許鶴卿的手腕,力度之大仿佛要生生折斷。
許鶴卿對上這可怖的眼神,緊張地開始複盤這些日子他哪一步做錯了?
“瀾兒?”
謝驚瀾臉頰送至許鶴卿的手心,親昵的磨蹭,好像要把手掰斷的人不是他一樣。
“鶴妃這些伺候人的手段真是讓本尊受用,不知…是誰教的?”
臥槽?
舒服就完事了,還管這多b事。
許鶴卿心直罵娘,這多世,謝驚瀾對他各種花樣輪著來,他自然熟絡得一清二楚。
“畫…畫冊。”忍著手腕鑽心的疼,他低聲下氣地說:“勾欄看的。”
謝驚瀾直直地盯著他,似乎要看出點什,許鶴卿也鎮定自若地回望,他並不覺得謝驚瀾會對他的清白起疑心。
因為謝驚瀾親眼看著他的守宮砂被自己所破。
先前某一世許鶴卿故意先與勾欄女子合歡,被抓住後,謝驚瀾看著他光潔的小臂,沉默著一言不發。
可後來的日子,至今回想起,都是噩夢。
謝驚瀾撥開許鶴卿被冷汗打濕的額發,黑沉沉的眼勾著他,漫不經心地道:“今日,是碧落門,師尊的老相好。”
許鶴卿想翻白眼,據說碧落門中有一位蘅蕪長老,是他至交。反正他人沒見過,也不認識。
“往日種種,咳…咳…已成煙雲。”許鶴卿緩過緊張的勁,現在是說一句咳嗽一聲。“如今為師隻有瀾兒。”
謝驚瀾貼近許鶴卿,四目相對,強大的威壓震懾幾乎要將許鶴卿吞噬。
“師尊是真心還是…假意?”
許鶴卿強裝鎮定,掐媚地笑,“說是真心,瀾兒自是不會信,說是假意,但為師確實想苟活著。”
謝驚瀾眉目下垂,不知怎的,許鶴卿竟然看出那一絲悲涼。一晃眼,謝驚瀾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望著病弱的許鶴卿。“鶴妃會活著,長長久久的活著。”
看著拂袖離去的謝驚瀾,許鶴卿心說:可拉倒吧,要不然107次的死亡從哪來的。
雨霽冒出來感歎:“早知道勾引這條法子這好使,你早該使了!”
許鶴卿揉揉腰,“痛的不是你,少說屁話。”
婢女照舊進殿服侍,備好靈丹熱水,順帶稟報時辰。
許鶴卿曾小心向謝驚瀾討要這些婢女的使用權,謝驚瀾彼時被他含著,心情大好,“既賞給鶴妃,鶴妃自然能用。”
算算時日,這個時候外界應該在商議如何將他綁出魔宮了。
他要如何做才能逃避這幫蠢貨?
雨霽說:“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謝驚瀾身邊,到時候你要想辦法讓謝驚瀾一直帶著你。”
“我掛他身上?”
“也不是不行,就纏著他做,反正你已經這不要臉了,再不要臉一點也無所謂。”
“……”
許鶴卿泡個澡後直接出門,雨霽問他去哪?
他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慵懶的臉頰上還殘餘著薄透的熱韻。
“當然是先把叛徒殺了。”
魔宮戒備森嚴,那幫人能出入魔宮,自然是有內應。
婢女隨身跟著許鶴卿,說是伺候不如說是監視,可許鶴卿也不在意。
他裝作急忙的神色走出寢殿,在走出一定範圍的時候,果不其然婢女將他攔下,“殿下,尊上有令,殿下不可出後宮。”
許鶴卿踏出半步的步子收回,“也不能去見尊上?”
鬼朱遲疑一下,尊上對他這位師尊態度看起來並不像傳言中的羞辱折磨。可尊上一向陰晴不定,她們作為最下等魔族也不敢揣摩尊上心思。
“其實我覺得可以賭一把,謝驚瀾這一世對你的態度好的不得了,說不定已經臣服在你胯下了!”雨霽傳音於許鶴卿。
許鶴卿在婢女看不見的地方抽了抽嘴角,“說人話,什沙幣能半個月因為打幾炮就愛上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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