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霽飛出,衝著走出來的許鶴卿不屑道:“菜雞。”
許鶴卿卻有些驚訝,“你背著我修行了?”
“你直接誇我厲害不就得了?”
許鶴卿垂眸盯著間諜手中的傳音石,叫雨霽砍碎。雨霽問他:“那這個人怎辦?”
“刨個坑,埋了。”
許鶴卿悠哉悠哉回到寢殿時,鬼朱正惶恐地在殿外走來走去,看見他毫發無損地回來,眼睛一亮。
“仙君?”
許鶴卿神色厭倦,“我累了。”
鬼朱即刻退下,她身旁的侍女拉著她,“仙君方才去哪了?”
鬼朱支支吾吾說他閑逛敷衍過去。
然而兩個時辰過後,謝驚瀾一身駭人的森寒之意將眾人壓得喘不過氣。
鬼朱伏低了頭,顫顫巍巍跪下,還未完全跪下,身軀便如墜線珠子一般滾落在地。
“尊上饒命!”
忍著全身皮肉撕裂冒血的痛意,一眾侍女紛紛求饒。
許是眾人哀求聲過大,擾到殿休息的人,隻聽得殿中輕微的咳嗽兩聲,謝驚瀾狠目掃過,眾人立刻發不出聲來。
許鶴卿做了一個夢,夢一群狼圍繞在他身邊,啃食他的身軀,頭狼時不時抬頭看他。
陰冷的目光是把他押在地獄的枷鎖,他掙紮著最後一口氣,從夢中驚醒。
四肢已經被纏上骨鈴,謝驚瀾站在床前。一張絕美瀲灩的臉,似不染纖塵的謫仙,渾身透著矜貴傲然。
然而他的眼底幽深,仿若一個塵封在深淵的鬼魅修羅。
許鶴卿鴉羽似的長睫輕顫,落在蒼白的臉頰上投成兩道娟秀的剪影。
他起身,在帶起的清脆鈴音中緩緩攀附上謝驚瀾的身體,手也摸向謝驚瀾的腰帶。
謝驚瀾握住他細腰,貼近自己,“鶴妃今日去哪了?”
許鶴卿直言不諱,坦然笑道:“殺了一個人。”
謝驚瀾沒想到他如此坦蕩,倒是微微怔了一下。
許鶴卿手不見停,已然解開腰帶。
“為何殺他?”
“看著不順眼,就殺了。”
這種說辭謝驚瀾自是不信,他抬手扣住許鶴卿的後脖頸,迫使他抬頭。“誰許你過去?”
謝驚瀾的眼沒有殺意,怒氣也淡了許多,唯有情欲濃厚。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許鶴卿故作不解道:“可是也沒人攔為師。”
卻不想謝驚瀾因此陰戾起來,他重重甩開許鶴卿,滿室鈴響。“不要在本尊麵前說謊。”
許鶴卿喘著氣,索性半真半假道:“為師想見你,有個女人便讓為師過去了。”
謝驚瀾半跪於床榻,抓起許鶴卿手腕,“你修為盡費,如何能殺得了人。”
許鶴卿咬牙不說話,他知曉這件事輕易糊弄不過去。見他一臉倔強樣,謝驚瀾無名火起。
“來人!”
在所熟悉的物件紛紛被送進殿內時,許鶴卿骨子都在發顫,他太懂謝驚瀾的手段,這一番用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仿佛有數萬隻螞蟻在啃食血肉,又燃起熊熊火焰,下一刻,結起冰渣子,凍進骨髓。
冰火兩重天的折磨下,耳邊仍然泠泠作響。許鶴卿狼狽地蜷縮一角,渾身冷汗。模糊的視線中他抓住謝驚瀾衣袍。
想要開口求饒,一啟唇,全是混亂不堪的痛苦呻吟。
謝驚瀾描著許鶴卿的眉眼,青年眉目疏朗秀雅,每一寸都如一筆一劃精心勾勒的雨中梨花畫卷。
如墨般濃稠的黑發被冷汗打濕,幾縷濕淋淋貼在額頭。謝驚瀾撥開,淡淡道:“師尊是不是想逃?”
許鶴卿拚命搖頭。
“師尊想逃也沒關係,因為師尊逃不了。”
說罷謝驚瀾站起身,許鶴卿心中驚恐萬分,隱隱約約能感受到謝驚瀾會做什。
他該撲過去抱住謝驚瀾求饒,可是滿室的鈴音催發體內情動,骨散發的疼痛又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謝驚瀾骨節分明的指尖觸碰到許鶴卿幹淨潔白的腳踝,許鶴卿更抖了。
“說到底,還是這些日子本尊對鶴妃太好了,叫鶴妃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不要…”
“鶴妃可知,本尊指派凶冥攻打碧落門有何任務?”
許鶴卿說不出話,那指尖已經摸到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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