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敖?”
剛一轉身,蔡昱穎就看見了不遠處的那抹冷色身影。
一盞路燈下,那抹昏黃色的燈光投出一小圈的光圈。
邱剛敖站在光圈邊緣處,神色冷峻,棱角分明的輪廓被燈光削減去幾分冷硬。一身黑衣黑褲,冷峭的身姿,佇立在涼涼的夜風中,顯出幾分神秘和危險的味道。
他雙手抱懷,好整以暇地看著這邊,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雙狹長漆黑的眸子,幽邃深諳,隱在夜色中,看不清幾分情緒。
見邱剛敖沒應,蔡昱穎又喊了他一聲。
“阿敖。”
心底,閃過莫名地慌亂和幾分心虛。
阿敖,不會誤會她和小峰了吧。
另一旁,鄭小峰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男人。
聽見蔡昱穎對他的稱呼,意識到兩人是認識地。而且,關係匪淺。
那雙黝黑清亮的眸子眯了眯,審視探究地看著不遠處的人。
“”
邱剛敖沒說話,也沒任何動作。
見此,蔡昱穎主動走上前,在那盞路燈下站定。
想起那天兩人的爭吵,她沒再上前。
兩人在路燈投下的那個光圈邊緣間,各自站立,距離一步之遙。
離得近了,她發現男人臉上還是淡漠的表情,似有若無地透著冷。
雖然沒有像之前那樣生氣,可蔡昱穎總覺得他離自己很遠。
咫尺之距,她卻沒辦法再靠近他,隻能靜靜地看著麵前這顆深沉孤寂的星辰。
“阿敖,你回來,是找我有事嗎?”
她開口,輕聲細語地,又透著一股子小心。
聞言,邱剛敖總算有了點表情。
幽寂的眸子輕輕掃了她一眼,微垂,注意到她手中握著的紅薔薇。烏黑的眉宇,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像上次那樣,心間無端起了燥氣,讓人不悅。
而後,他凜然收回視線,聲線半溫半涼。
“怎,我不能回來嗎?”
他反問一句,蔡昱穎敏銳地察覺出了他的情緒,他又不高興了。
是因為之前的事,還是因為剛剛的事。
無論是哪件,蔡昱穎都不敢再開口,微微垂下頭。
看著路燈下兩人的影子,沒再說話。
“”
她不吭聲,惹得邱剛敖輕輕挑眉,看了她一眼。
見女人低著腦袋,即使看不清表情,也感覺到一股委屈的味道。
又要哭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紫色的裙子,低調溫柔。涼涼地夜風一吹,像花瓣似的裙邊翻飛,在空中好似一隻飛舞的蝴蝶,很漂亮。
而風一吹,肩邊的海浪卷邊設計輕輕顫動,露出白皙的脖頸,瑩潤如玉。精致的鎖骨清晰可見,更顯得女人纖細的身影更加瘦了,單薄脆弱得過分。
輕飄飄地,這隻柔弱的蝴蝶仿佛隨時會乘風而去。
“”
心尖,閃過一陣異樣,很細小。
邱剛敖沒有注意到,抬眸,看了眼不遠處一直關注著這邊的男人。
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個嘲諷,危險的笑。
而後,收回眼神,冷冷看向麵前的女人。
“這就是你喜歡的小警察?”
聞言,蔡昱穎驀地抬起頭,眼神中浮現錯愕和驚訝的神情。
她下意識開口解釋道。
“阿敖,不是,小峰和我隻是”
話未說完,見邱剛敖就要往鄭小峰的方向走,身上的黑暗氣息和戾氣很重。
蔡昱穎怕他生氣要和人動手,連忙拉住他。
“阿敖,我和小峰隻是朋友。”
她慌忙解釋,拽住他的胳膊,不讓邱剛敖過去。
看起來,一副維護那人的樣子。
這個認知,讓邱剛敖非常不滿意。
漆黑的眉宇皺緊,寒眸隱隱蘊含著壓抑地怒火。臉色黑沉如墨,鬢角的一根青筋輕輕跳動,橫生出一股洶湧的戾氣和鋒利的殺意。
銳利的眼神緊盯著麵前的女人,嗓音喑啞,像是壓著極大的怒火。
“怕我殺了他?”
“阿敖,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蔡昱穎急忙搖頭,焦急地和他解釋,“我們隻是朋友,你誤會了。”
在兩人糾纏掰扯之際,不遠處的鄭小峰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快步走過來,朗聲喝道。
“喂,你幹什呢?”
他一過來,瞬間就感覺到一道危險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就像是一把鋒利沾了血的刀,在他的脖上抵著。
讓人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打寒顫。
黑暗恐怖的危險氣息撲麵而來,鄭小峰壓下心中的幾分怯意,看著對麵陰鷙的男人,目光在他猙獰的幾道刀疤上,停留片刻。
皺眉,警惕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這人,怕是個很危險的角色。
接著,又看向旁邊的蔡昱穎,關心道。
“昱穎,你沒事吧。”
“我沒事小峰,”蔡昱穎一邊和人說話,一邊分心拽著邱剛敖,生怕他突然動手。
察覺到,邱剛敖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越來越陰沉。蔡昱穎不敢再和鄭小峰多說幾句,連忙拽著男人想走。
“小峰,我們先走了,再見。”
說著,兩隻手就緊緊拽著邱剛敖的胳膊,往前走。
“阿敖,我們走吧。”
扯了一會兒,沒扯動,發現邱剛敖還注視著旁邊的鄭小峰。深沉如寒夜的眸子,陰沉無比。隱隱地,染上一抹猩紅的血色。
嗜血的殺意,一觸即發。
蔡昱穎心頭一驚,趕緊又撤回一步,兩隻手抱住他的一隻胳膊,牢牢把人抱住,擔憂著急道。
“阿敖,走吧。”
幸好,邱剛敖這下跟著她走了,收回眼神,任由女人拉著自己。
“昱穎”
鄭小峰擔憂地看著蔡昱穎拉著那個男人進了一棟樓,腦子,回想起男人剛剛看自己的眼神,陰狠凶戾。還有男人臉上的那幾道刀疤,駭人邪氣。
緊皺的眉頭,一直沒鬆懈過。
倏爾,又想起蔡昱穎和男人一起上了樓,說明兩人的關係比他親密得多。
低頭苦笑,轉身,獨自走進來了這喧囂的夜風中,背影孤寂。
“砰——”
門被大力關上,剛一進屋,邱剛敖就直接甩開女人的手。
蔡昱穎被摔倒在沙發上,那朵紅色的薔薇花掉落在地。
緊接著,男人危險的氣息便猛地靠近。那雙狹長的鳳眸,燃燒著陰冷暴戾的烈火,彌漫直四肢百骸。
“蔡昱穎,之前說喜歡我。”
“現在,又和那個小警察糾纏不清?”
他冰涼的手指緩緩按上女人纖細的脖子,背著光,那張冷峻淩厲的臉龐隱在黑暗,原本冷冽的眉眼被陰戾和瘋狂取代。
臉頰上猙獰的刀疤,微微抽搐,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極度危險!
手下的力度緩緩收緊,他偏偏頭,嗓音喑啞低沉,恍如惡魔低語。
“蔡昱穎,你是個騙子。”
和那個阿晴一樣,都是會說謊騙人的騙子!
脖子被男人粗糲冰冷的手掐住,傳來不適的難受,蔡昱穎有些艱難的出聲道。
“阿敖,你誤會了,我和小峰不是那種關係。”
“他是向我告白了,但是我沒答應。”
“阿敖,”那隻瑩潤纖柔的手握住他緊繃的手臂,杏眸盈盈如水地看著他。
像之前一遍一遍說過的那樣,再次告訴他。
“阿敖,我喜歡你,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邱剛敖掐住她的脖子沒鬆,片刻,他側過頭。驀地笑了,從喉嚨發出一陣低沉幽怖的笑,讓人不寒而栗。
笑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癲狂。
在安靜的房間,分外明顯。
“哈哈哈——”
他肆無忌憚地笑著,像一個瘋了的人。強烈抖動的肩膀,在燈光下,黑暗的影子也跟著張牙舞爪,十分詭異。
蔡昱穎看著他,忽然覺得十分陌生,她從來沒見過邱剛敖這樣。
驀地,笑聲戛然而止。
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猶如兩把刀,直直刺向沙發上的女人。
那猶如地獄寒冰的冷,從嗓子溢出來,語氣再次陰鷙了幾分。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話落,他手下的力度陡然加重,掐住女人脖子的手瞬間收緊!
他的怒火不再壓抑,眼底驟然而起的猩紅,殺意一霎時達到頂峰。
他是想殺了她!
意識到這一點,蔡昱穎忽然心頭一片寒冷,從頭到腳,涼得徹徹底底。
眼看著女人因為窒息,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邱剛敖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嘴角勾住一抹笑,詭異人。
霎時,他忽然意識到女人並沒有抵抗!
她就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甚至連原本扯他的手都放下了。
原本俏麗的臉龐,臉色很難看。即使因為窒息會產生強烈的不適,她都沒有吭聲。
安靜地,就像是從然赴死一般。
“”
不自覺,邱剛敖手下的力度鬆了幾分。
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女人的臉頰滴在他的手背上,滾燙地。
霎時,猩紅的眼眸,出現一瞬的不解,原本的殺氣消散些。
他忽然鬆開手,女人便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被扔到一旁。
蔡昱穎俯著身,趴在沙發上,瘦弱的肩膀顫抖著,強烈地咳嗽。
“咳咳咳——”
一聲,一聲,像是快把肺也咳出來了。
邱剛敖站起身,居高臨下,神情冷漠地看著她。
“為什不反抗?”
“咳咳咳——”
女人咳得很難受,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停下來。
仍舊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沒動,俯身,兩隻手撐著沙發,栗子色的發色亂糟糟地,狼狽又可憐。
“”
她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邱剛敖才發現她在哭,單薄的肩膀輕輕顫動著。就像是蝴蝶垂死前,最後扇動的翅膀,無力又悲愴。
大顆大顆的眼淚滴落在沙發上,她垂著腦袋,哭著哽噎道。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阿敖你不是這樣的。”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聲聲泣泣,聽著便讓人心碎。
“阿敖,你小時候不是說會一直保護我嗎”
“你才是個騙子,大騙子”
她哭著,心卻是鑽心地疼痛。
聽見女人倒打一耙的話,邱剛敖氣笑了,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
另一隻手,再次掐住她通紅的細脖。
“蔡昱穎”
後麵的話,戛然而止,看見女人現如今的脆弱模樣。
那雙幽冷的黑眸,浮現一抹怔愣。
她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一雙漂亮的杏眸,蓄滿了晶瑩的淚水。一看見他,又大顆大顆的掉起了眼淚。
長長的睫毛被打濕了,眼尾通紅,淚光瑩然,楚楚可憐。就像是一隻再也飛不起來的蝴蝶,可憐地跌在沙發上,誰都可以欺負她。
她被折斷了翅膀,隻能用通紅的眼睛生氣地看著他,哭著罵他。
“邱剛敖,你才是騙子,大騙子。”
“你明明說過會一直保護我,說話不算數。”
“你是騙子,大騙子”
她哭著控訴他。眼神,浮現出生氣,失望的情緒。
一霎時,刺得邱剛敖生疼。
接著,小蝴蝶又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一邊哭著,一邊開始生氣的胡言亂語。
“我不要喜歡你了,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我要去和別人在一起,就是不和你在一起了。”
她情緒失控,長時間壓抑著的情緒陡然爆發。傷心得胡言亂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
“邱剛敖,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我之前就是騙你的,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她說了反話,邱剛敖氣得再次掐住她的脖子,手中的力度陡然收緊。
女人卻直直對上他凶狠陰戾的一雙眼,倔得不肯再吭聲。隻是眼淚還是誠實地滑落,兩行清淚,訴滿了委屈和難過。
力度逐漸加重,眼看著女人因為窒息,臉色越來越難看。
隻差一點,這隻美麗的小蝴蝶就會被他親手殺死。
“”
驀地,他手一鬆,握住女人的脖子,往上一拉。
邱剛敖俯下身,冰冷的唇強勢地覆上女人蒼白的唇瓣,暴虐的氣息肆意淩虐著。
原本瀕臨窒息的女人,像是個溺水的人一般,隻能被迫地接受男人猶如暴風雨般的吻。他的動作並不溫柔,甚至有點粗暴,口腔很快傳來一道血腥。
喉嚨的不適,傳來難以遏製的癢。她推開邱剛敖,趴在沙發上艱難的咳嗽著。
“咳咳咳——”
身邊,邱剛敖靜靜看著她,扯了扯嘴角,沾染著幾點血跡,顯出幾分邪氣和詭魅。
分明笑著,周身卻散發著嗜血狠戾的氣息。
“不是喜歡我嗎,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待蔡昱穎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緊接著,男人陰寒危險的氣息再次靠近!
那雙黑眸,燃燒著瘋狂的火焰,體內的熱潮湧動叫囂著,想要邀請女人一起共同沉淪黑暗。
“從來沒喜歡過我?”
他眼底的血絲猩紅,扯出一個危險陰森的笑。
“我就讓你完完全全屬於我,再也不能喜歡任何人!”
女人的雙手被他摁在沙發上,紫色的裙子被粗暴的撕扯開,男人再次吻住她的唇
靜謐的夜晚,仿佛是身處雲霄一般,感覺忽高忽低。時而在大海之中,和魚兒共遊。時而在沙漠,炙熱滾燙。時而在森林之中,清涼舒適
嫩草尖上的晶瑩輕輕滴落,葉下的小蝴蝶輕輕顫動翅膀,盛滿了滋潤的雨露。
qing色正濃之際,邱剛敖聽見女人在他耳邊的低語,像是魔女的蠱惑。
“阿敖,是你教我用木倉的。”
是你教我用木倉的,在那個夢。
在那個,隻有她一個人記得的夢。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灑進來,一地金黃,
客廳,被扯爛的淺紫色衣裙還躺在地上,零落的沙發靠枕,白色的高跟鞋,狼藉的痕跡一直延伸到臥室的床下。一條黑色皮帶蜷縮在床腳,旁邊,還有一條黑色褲子和男士的外套。
空氣中,似乎還有淡淡地情yu味道。
蔡昱穎醒來的時候,男人正在穿衣服,悉悉索索地聲音。
她想起身,結果全身像是被車碾過似的疼,腰間酸痛無比。她好不容易抱著被子起身,發現自己胳膊上青青紫紫,全是huan好的痕跡。
正站在床邊的男人,chi裸的上半身,身材很好。肌肉結實有力,每一寸都蘊含著力量。
邱剛敖正在穿上衣,微微側對著她,蔡昱穎便看見他肩膀上一道道抓撓的紅痕。
霎時,蔡昱穎就紅了臉。
纖柔細膩的手指抓著白色的被子,指尖和臉頰一起通紅。
邱剛敖像是沒看見她醒了,穿好衣服,徑直便要出門。
“阿敖”
注意到他手上的繃帶,已經浸了血,不知道怎受了傷。蔡昱穎叫住他後,待邱剛敖幽冷的眼眸看過來,又覺得不好意思地垂下視線。
“你手上的傷,我給你處理一下吧。”
女人抱著白色的被子坐在床上,露出光潔的肩和精致的鎖骨。白皙的脖頸和鎖骨上還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跡。
她紅著臉,露出幾分嬌俏的羞色,明豔動人,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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