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森華見奈何不了眼前這個小妮子，忙說：“好，好，好。那我們先回家跟我爸媽說一聲。你呀，是生怕這會兒功夫房子就會跑掉不成。我跟你說這房子沒人要的。”

    兩人一路往回走，一路說。

    “你別急。聽我媽說葉建平，就是周奶奶的兒子，早就認回自己親媽了。他對這兒的房子是一點心思都無，而且巴不得別人不要提起他是豐裕村的呢。”葉森華開始滔滔不絕講起八卦來。

    住一個村的誰家馬桶什時候倒的，誰倒的，都是一清二楚了如指掌。更何況是這種血親，領養之類狗血的橋段，跟說戲文似的，那是每家每戶吃飯喝茶，淘米，洗衣必備話題。

    葉建平生父是教授，當初成/分不好，受了擠壓。為了讓小兒子離自己遠點免受牽連，就把孩子送給了不會生育的周奶奶。

    後來平/反以後，葉建平生父平步青雲。不過他們倒是還算講理，沒有把葉建平接走。畢竟周奶奶養了葉建平這多年，視葉建平如己出，真把孩子帶走就太不人道了。

    人雖說沒接走，但卻一直忽明忽暗地照顧著，給找好的學校，好的工作。在市找了門當戶對的媳婦。

    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若年輕時候的葉建平心還會責怪親生父母，但進入社會後的他那絲心底的埋怨早就煙消雲散。他能在親生父母那邊得到的好處是周奶奶夫婦一輩子都無法給予的了的。

    有意的疏遠那是必然的。

    最後兩個月給帶進市去，也是葉建平親爹的意思。

    “這應該算是他人生中不光彩的一麵吧。每個人都有想要抹去的不光彩的那一麵。譬如我，要是能離開這，我也絕對不會回來，更加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爸爸以前的糗事。”葉森華說著猛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石子被踢出老遠，還來了個三連跳。

    劉青萍勉強擠出一絲尬笑。，不光彩的事她也有。

    村的小孩開始陸陸續續的出來玩。路邊比剛才過來的時候要熱鬧了些許。跳皮筋的，打彈珠的，踢雞毛毽子的。

    有幾個孩子還朝葉森華擠眉弄眼的。不一會有幾個跟著他倆身後喊道：“森華森華想討老婆！哈哈哈！討不到老婆被窩涼！”

    葉森華拿起鞋子，做出一副猙獰的表情，嚇唬道：“誰再說我就把鞋子扔過去，給你們吃鞋餅子。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們一麵往後跑，一麵還不忘回頭做個鬼臉給你看。

    兩人回了葉森華的家，劉青萍沒有在進屋，隻讓葉森華進去打了聲招呼，兩人便回了市。

    葉森華對市區很熟，雖然沒有去過葉建平的家但知道地址很快就找到了，而且租房子的事情葉森華已經提早給人打電話隻會過了。葉建平就職於他生父退休前的學校，所以他們住的就是學校給分的房子。

    家屬院，隨便逮個人問葉建平住哪，基本都能知道答案。

    兩人不費力敲開了對方的門。葉建平從抽屜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協議書。

    “這個我早上從學校打過來的。昨兒個森華跟我說了，我一早就去弄了，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說著他把協議書推給劉青萍。

    進門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讓看協議書，這節奏夠帶勁。

    劉青萍略了一遍，租房時間和金額處是空白的，其他就是一些模板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