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算算時間,徐茗已經在春山安安分分地待了三年。
真的是安安分分。
最大的苦惱也不過就是巫術一竅不通,出任務繁雜又麻煩。
徐茗雙手無力地垂著,整個人癱軟在桌子上。整理書籍的小弟子換過了一茬又一茬。
徐茗還沒有達到將十冊《十洲異聞錄》倒背如流的境界。
正午的藏書樓連書頁都透著溫暖的氣息,叫人昏昏欲睡。
徐茗打了個哈欠,扯扯頭上的發帶,讓頭發散開鋪在臉上,替她遮擋太陽。
新來的小弟子是個愛嘮叨的,決計不許她拿書來遮陽的。
剛合上眼沒一會兒,就感覺到有人動她的頭發。
徐茗屈尊降貴地掀開一隻眼。
班蕭蕭彎著腰,討好地對她笑了笑,“小師叔。”
徐茗閉上眼,翁翁氣,“說吧。”
班蕭蕭小聲道,“我這個月的任務還沒做完。”
徐茗煩躁地把腦袋在桌子上滾了兩圈,引來隔桌小弟子的側目。
各人有各人的磋磨。班蕭蕭的師父對她這唯一弟子格外的嚴格,每個月必須要出若幹個乙級任務,沒有完成得漂漂亮亮的,就別想進她師父的門兒,連指導的邊兒都別想碰著。
遇到要出遠門的同門,班蕭蕭射幾箭出去,雖說到不了目地的,總能省點路程不是。同門的師兄師弟也樂得給她記個名字,算上一回乙級。
今年她師父不知道抽什風,一定要她出一回甲級任務,否則就不認她。
甲級任務難道是什隨處可見的大白菜嗎?一年到頭也不過是兩三個,要班蕭蕭去和那些即將要入世修的老油條搶活兒,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
每回要說道說道,班蕭蕭還急眼似的護著,照孟餘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徐茗直起身子,班蕭蕭親熱地挨過來,“我給小師叔紮辮子。”
徐茗坐著不動,任由她在她頭上搗鼓。
聽她道,“上回改的校服合身嗎?”
“再短一些。”徐茗伸手在班蕭蕭膝蓋往上的地方,隔空劃一下,“到這。”
“再短就不好看了。”
“反正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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