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睜眼,周邊漆黑一片,可靠著雪銀狼天生的夜視能力,他很快就看清了自己所處情況。
舉目望去,是堆滿整個地穴的鐵籠,每個鐵籠都擠滿了無法化形的妖獸幼崽,有眼睛都還睜不開的鼠妖,也有才長出爪子的貓妖,每個籠子,還都有幾具死了多時,屍身腐臭的妖獸幼崽。
而他被單獨關在一個鐵籠籠子被血染紅,隨便用手一握,都沾得滿手。
他隱約記得自己是被一個長相普通的人類修士抓來的。
他被洞中的煉獄跡景象嚇壞了。
他嚐試想要離開鐵籠,但鐵籠極其堅固,以他現在的實力,連讓鐵籠彎曲的力量都沒有,更別說從中逃離。
就在此時,將他捉來的人類修士來到了地穴,重重踢了下關著他的鐵籠,鐵籠碰撞,宛如厲鬼哭嚎。
人類修士“嘿”了一聲,嘖嘖稱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半人半妖的妖獸,真稀罕!想必會比其他妖獸更耐得住玩吧?可別像旁的妖獸一樣,玩不了幾天,就壞了。”
被關在籠子的他,就看見人類修士一把逮住他的手臂,不讓跑,然後麵不改色地拿出一根根一寸長的鋼針,讀者他的麵,狠狠往他身上紮。
痛!痛!痛!
怎會那痛!!
他開始淒厲尖叫,開始劇烈掙紮,但轉而迎接他的,則是更加慘烈的虐待。
他被用剛燒紅的沸水澆燙,身上光溜的狼毛都被一把把給燙脫落。
人類修士聽著他的尖叫,卻更加興奮,眼睛都激動得充血變紅,還拿燒紅煤炭往他沒了狼毛的皮肉上烙,直到發出肉被燒焦的氣味。
越來越多的虐刑被施加在奄奄一息的他身上,他的嗓子都喊啞了,身上皮肉都被燙爛了,沒一處好地方,狼牙狼爪都被拔掉,鮮血淋漓。
人類修士見他快被玩死了,再怎折騰折磨,他也不給出一點反應,便暫時放過了他,轉而看向地穴中其他的妖獸。
他宛如死屍一般,死死咬著最後一口氣,不肯就這死去。
可接下來讓他看到的,卻讓他的精神受到了更大的刺激與折磨——
那些未能化形的妖獸幼崽抽血的被抽血,扒皮的被扒皮,無比痛苦的尖叫聲往往整夜整夜地響徹整個地穴,它們流出的血,將鐵籠一遍遍刷新染紅。
他亦在身體稍微恢複些後,再度被那喪盡天良的人類修士盯上,反複被施以虐刑。
這樣的日子,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身處不見天日的地穴,他甚至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他自己都在想,他怎還沒死呢?被折磨成這樣的他,怎還不死呢?過著這樣見不得天日的活著,有什意義呢?
可每當他看著那人類修士虐殺他的那些年幼族類同胞時,他就不想死了——
他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哪怕是死,他也得拉著這個魔鬼一起死。
絕不能讓對方繼續殘害他的那些族類同胞。
於是,他開始想辦法。
在那人類修士不在地穴時,他用自己的被拔掉後又重新開始生長的新爪,去磨鐵籠暗處,一點點地磨。
新爪被重新被拔掉,他就用才初初冒尖的狼牙去磨。
他一邊承受著人類修士無窮無盡的瘋狂折磨,一邊咬牙瞪著眼堅持推進自己的複仇計劃。
可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
那個人類修士有一天急衝衝地跑進地穴,似乎打算離開,並在離開前毀掉這個浸透血腥與罪惡的地穴,連帶麵幾十隻被折磨得骨肉分離的妖獸,也計劃一並徹底埋葬。
可在最後關頭,人類修士還打算玩最後一把。
於是,一隻隻妖獸幼崽尖叫著死在他的手下。
而半人半妖的他,則被留到了最後。
人類修士在黑暗中毫不顧忌地露出詭異陰邪的笑。
“你這頭非人非妖的狼妖是最讓我喜歡的,怎折磨都死不了,想怎玩都沒關係,我可太喜歡你了。”
那是他對人類口中的“喜歡”這個詞的第一個清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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