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著他回了謝府,去把麵具和衣服燒了個幹淨。沈嬈托腮看著火盆,若有所思地說:“恐怕不用過多久,陛下就要傳你進宮了。”
在沐浴的謝槿隔著屏風喊她,“你過來伺候我。”
沈嬈覺哪幹過伺候人的活,走過去,扒著木桶瞧他,“你讓我伺候你?”
“這還有旁人?”
“行,我幫你洗頭。”她自告奮勇,拿著肥皂搓了搓他的長發,揉出沫子,再仔細清洗,看著他背後大大小小的傷疤,下意識按了按。
謝槿身體一繃,扭身看她。
沈嬈有些魂不守舍的,她自顧自揉著他的頭發,說:“下次別再冒險了。”
這樣的事太危險,如果被發現,他會有大麻煩。
他聽後哽住,直接把人拽進來,巨大的水花橫在二人中間,模糊了視線,隻聽見他說:“我愛做什就做什,用不著你管。”
沈嬈目光在他臉上來回掃視,隨即主動吻了他,緊緊擁著他。對方呼吸一滯,隨即回應她。
二人發絲漂浮在水中融在一起,就像十指緊扣的雙手,緊緊交纏。
“大人,大人。”
管家敲了敲門,聽到麵傳來回應,才說:“羽林衛在城內大肆搜捕刺客,說是有人行刺瑞王。”
謝槿淡淡應了一聲,示意他退下,然後揉了揉太陽穴,抱著懷的姑娘繼續閉目養神。
“他這樣搜有什用,連個線索都沒有,估計是氣瘋了。”沈嬈一想到瑞王被打的那慘樣,忍不住就想笑。口鼻崩血,人就是個豬頭模樣,都被揍廢了。
若不是府內有個世子,怕是是要絕後。
謝槿掐了掐她臉,把人抱的更緊些,下巴抵在她頭頂上,“睡覺,估摸著等陛下醒了,就要傳我進宮。”
她輕輕一笑,從善如流地說:“下官遵命。”
結果還沒等她閉眼多久,外麵又響起管家的聲音,她都能感覺到身後人壓抑著怒氣,似乎隨時要爆發,“大人,不是小的想打擾您休息。羽林衛奉瑞王殿下之命,挨家挨戶搜人。”
“已經搜到咱們這了。”
沈嬈覺得嘴角抽了抽,癱著不想動,“他是真氣瘋了,怎還滿城搜人?不怕被彈劾?”
“沈少卿,您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萬一被人搜出來你在我這,你可是沒臉出去見人了。”他煩的要命,隨手扯過旁邊搭著的外袍,猛地坐起來。
“我送你走。”
結果外麵管家突然喊:“怎直接進門來搜,這可是指揮使大人的府邸。”
沈嬈略顯目瞪口呆,也坐起來,“他真不怕你去陛下那告他一狀啊。”
“我出去看看,你先藏起來。”謝槿穿著衣披著玄色外袍推門走出去,看著一眾羽林衛舉著火把走進來。
領著這些羽林衛的校尉向謝槿抱拳行禮,“打擾謝指揮使了,隻是瑞王殿下下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出刺客,卑職不得不冒犯您。”
“所以,你覺得本官窩藏刺客?”謝槿長發垂在身後,微眯起眼,雙臂環抱在身前靠在門框上,眉眼間陰戾之氣很重。
校尉有些怕他,但還是硬著頭皮說:“職責所在,請指揮使大人多擔待,全城上下所有都會被搜查,無一例外。”
“好啊,那你們搜。”謝槿讓人端上來一把椅子,坐在上麵,雙腿搭在扶手上,斜坐著,笑得冰冷。
最後隻剩下了謝槿的房間,管家欲言又止,但是他卻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讓他們進去搜。
“搜可以,若是弄壞什東西,就拿你們的狗頭賠。”謝槿一向猖狂暴戾,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若不是瑞王下的嚴令,誰也不想來謝槿這觸黴頭。
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搜了個遍,最後走出來,向校尉搖頭。
謝槿拿著兩個核桃盤著,隨意拋扔,挑眉,指著大門:“可以滾蛋了?”
“卑職等告退。”
羽林衛浩浩蕩蕩進來,灰頭土臉出去,踏出門後,他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若是可以,真不想再跟這個太歲打交道了。
謝槿示意仆人丫鬟都下去,回了臥房,見沈嬈不在,就知道這丫頭早就撒腿跑了,不禁咧嘴一笑,“跑的還挺快。”
弘宣帝醒來就聽到瑞王被人行刺,身受重傷的消息。還沒等他震怒呢,又聽說一大批言官禦史跪在太和殿外彈劾瑞王,不持詔令,就肆意闖入府邸大肆搜捕,攪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他穿著明黃寢衣坐在床榻邊上,煩躁地揉眉頭,“瑞王現在怎樣了?”
趙西恭敬回答:“陛下且安心,瑞王殿下性命無虞。禦醫說嚴重的都是外傷,仔細調養就可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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