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衡京年已走了數日,京城的天又冷了幾分,大年將至。
阿鬱的麵前,擺著一張棋盤,其上有數枚黑白相間的棋子,是一盤未下完的棋局,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上麵。
他饒有興趣地看向站在窗邊的舒酒,粗略一算,舒姐姐已經呆立在那足有一炷香的時間了。而且,眼神深邃神情複雜,定然是裝了心事。
“舒姐姐?”
沒人理他。
“舒姐姐!”
舒酒被嚇了一跳,周身一震,這才扭過頭瞧他。
阿鬱把棋子丟回棋甕中,嬉笑道:“舒姐姐,你是不是在想衡哥哥?”
他早發現了,舒姐姐近來魂不守舍的,還常常站在一處發呆眺望,而眺望的方向,正是衡哥哥去時的方向。
“淘氣!”舒酒睨他一眼,雖是埋怨,語氣卻沒有責怪。
因為阿鬱說得沒錯,她確實是有那一點,就一點想。
想到此處,舒酒將手背覆上臉頰,奇怪,怎有些燙?
“咚咚咚——”
房外忽有叩門聲,伴隨著小朱的輕語:“小姐,表公子來府上拜訪了,此刻正在正堂等您呢。”
表公子?什表公子?
舒酒母親去得早,以至於後人與母家來往甚少,別說表哥表姐一類的親戚了,就連外祖父、祖母,一年都見不上幾麵。
舒酒眼波一轉,她倒要看看,這莫名其妙登門的表公子,是何許人也?
片刻後,舒酒隨著小朱的步伐,到了正廳。
小朱剛想出聲告知,卻被舒酒搶先一步攔了下來,兩人悄無聲息地邁門而入,一道背影率先落進了舒酒眼中。
那人顯然沒意識到有人到來,正站在一幅字畫前,頗為陶醉地欣賞著。
舒酒抓緊機會,上下審視了一番這位“表公子”。
隻見他穿著藏青大錦直裰,一條寶石藍幾何紋金縷帶係在腰間,發冠一絲不苟,手間搖晃一把折扇,倒頗有幾分文人雅士的風範。隻可惜背對著,舒酒無法看清他的全貌,於是愈發好奇了。
“表公子?”猶豫片刻,舒酒還是決定用此稱呼。
那人身形一頓,隨即回過神來,一個轉身,終於現出了廬山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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