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
青陽鎮,梁府。
“爹我不想跟不認識女人成親,我喜歡的是璿兒求父親成全。”
院子中一位衣著華貴豐神俊朗的青年跪在地上,向著屋子的方向磕頭,臉上滿是堅定。
沒有得到回應男人依舊不死心,繼續磕著頭高聲叫著,“父親!”
“住口。”帶著溫怒的斥聲從房中傳來,門走出個中年男子,他臉上帶滿了憤怒,指著地上跪著的青年,“孽子,你是想氣死我嗎?”
“爹,求您了,孩兒與青璿是真心相愛。”看到中年男人後,他連連磕頭。
“梁之言!你再給老子說一遍!”雙眼冒著火,中年男人咬牙切齒。
院中跪著的男人正是年輕時的梁老爺梁之言,他此刻滿眼帶著懇求,聲音越發顫抖,“爹…您真的別逼孩兒了…”
中年男人也就是梁老爺子,如今的梁家家主梁傲。
“孽子,這樁婚事乃是你娘臨終時定下的,由不得你不同意。”梁傲冷哼,用力甩了下袖子然後扭頭回屋再不看他一眼,“鍾濤,把他給我捆起來丟回屋反省,什時候想清楚了在放他出來。”
站在廊下兩鬢微微斑白的鍾濤歎了口氣,躬身應下,“遵命。”
“少爺,您起來吧別讓老奴為難。”鍾濤伸手將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攙扶起來。
梁之言眼角微微泛紅,他額頭上磕破了血,但是他不自知眼中都充滿了絕望如同行屍走肉,任由眼前的人攙著離開。
鍾濤心中不忍,他把人帶回自己的住處,“少爺您先坐著,老奴去拿藥膏。”
青年沒有回應,麵如死灰低著頭坐在椅子上。
過了一會鍾濤手端著個托盤,走回來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來,抬頭。”
處理好他額頭的傷,鍾濤將托盤上的瓷碗端下來,放到梁之言麵前。
“少爺還記得嗎?”
“您小時候難過時,都要喝一碗糖水。”
梁之言看著麵前的瓷碗,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甜膩的糖水順著喉嚨進到胃。
他苦澀的笑了起來,抬起頭看向身旁的人,嗓音略帶沙啞,“鍾伯…難道我就非要一輩子都活在父親定好的人生嗎?”
“老爺夫人是為您好,葉家小姐您不是也見過嗎?”鍾濤在一邊勸說。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當時還小哪懂得這些,況且我與她根本沒有感情,這不是害她嗎?”梁之言搖著頭,他覺得兩情相悅日後成婚才能長久。
就比如,他跟董青璿。
鍾濤蹙眉語氣依舊平和,他坐到一旁繼續開導,“少爺喜歡那位董小姐什?據老奴所知,您與她認識也不過三個月,如何就非她不娶?”
關於這一點不光鍾濤奇怪,就連梁傲也摸不著頭腦。
他們舉家搬到青陽鎮才多久?梁之言就被董青璿迷住,這很匪夷所思。
梁之言提起董青璿就眉眼含笑,二十五歲的人了還如同個情竇初開的愣頭青。
“鍾伯你不懂,青璿她很漂亮,而且溫柔又體貼,雖然是青樓女子但是她一直守身如玉,我…我想把她贖出來。”
鍾濤麵上不顯但是心卻吃了一驚:原來是青樓女子,難怪能把少爺迷的神魂顛倒。
梁之言長這大,壓根沒接觸女子,所以感情上他還是個孩子。
“您要知道,就算梁家是商戶,但也不是青樓女子能進來的,老爺斷不會同意啊。”鍾濤輕搖頭。
梁之言剛剛有些光彩的眼神,又黯淡下來,他轉頭看著鍾伯,“鍾伯,您幫幫我好不好?”
滿臉懇求拜托,他想鍾伯一定會幫自己,因為從小梁之言就是鍾伯帶大的,比起梁傲他們感情更深。
可惜鍾伯並不會違抗梁傲的命令,他搖頭輕歎伸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隨後說,“公子,其實您不妨去見見葉小姐,說不定會發現您心其實是更喜歡她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梁之言想也不想,快速擺頭否認。
鍾濤失笑出聲,“那為什您不敢和葉小姐見麵呢?”
……
躺在床上的男人想著鍾伯今日說的話,他覺得有點道理,自己見到葉姑娘後就直接告訴她自己心有所屬,然後讓她提退婚不就行了?
父親肯定沒話說,也就不會管自己,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和青璿雙宿雙飛,豈不快哉?
思及此處他便坐不住了,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穿好鞋他推門就要出去,結果被兩個小廝給攔下。
“少爺,老爺吩咐了您不能離開房間。”
“滾滾滾,回去跟老頭子說我要去見葉家。”
十幾分鍾後小廝回來,氣喘籲籲的回話,“老爺說讓公子您去庫房挑些禮品。”
梁之言眼神一亮,拉著小廝的胳膊追問,“我爹他不一起去?”
“老爺說約了雲大人下棋,讓您自己去。”小廝回話,然後猶猶豫豫的開口不知道怎說,“還說…說…”
梁之言挑眉,不耐煩的問,“還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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