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言鐸抬起頭來,疑惑的道:“我怎能跟姊姊比,姊姊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我不過是一個王子。”
呂複頓時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他沒有反駁,但臉上明顯眼中充滿了不認同的神情。
呂複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的情緒,道:“你姊姊的事情確實容不得我們置喙,你隻顧做好你的學問,別的不必理會。”
見父親的語氣恢複的正常,他心中的疑惑也散去,點頭道:“我知道了,父親。”
呂複想到了自己來這的目的,臉上變得嚴肅起來,他厲聲道:“為什要氣走杜夫子?為父不是一再教導過你要尊師重道,切不可用自己的身份去壓老師。”
“因為夫子說的不對!”言鐸的小孩子心性上來了,他麵紅耳赤的想要證明自己是對的。
“杜夫子說夫為妻綱,可是在苗國都是妻為夫綱的,我說的沒錯。”
呂複的眼底的神色有些複雜,他沒有想到就算是自己從小給兒子重金請來了中原的夫子,卻還是沒能改變他的想法,那種雌伏與女人腳下的觀念已經融入他的靈魂了,根本糾正不過來。
他耐心的解釋道:“夫為妻綱是中原的文化,你應該有長遠寬闊的視野,不光是要學好苗疆的文化,更是要學會融匯貫通。”
言鐸聽的很是迷糊,雲霧的不知道是什意思。
呂複看他兩眼一片茫然,果然還是年歲太小,理解不了這樣深奧的東西。
“新的夫子已經進宮安置下來了,就在離寡言宮不遠的憑欄閣,明天就會來上課,這次如果再把老師氣走,你以後的騎射課也不必上了。”
言鐸的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他都快哭出來了:“別,別,我會好好聽先生上課的。”
騎射課是他唯一感興趣的,如果被取消的話他就像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一樣,再也不能找到一絲樂趣了,隻能變成泡在苦水的小白菜。
言鐸是他一手帶大的,知道他的命門在何處,他平時也不喜歡用這個威脅兒子,但是現在他正是叛逆的時候,如果把性格養好了,成年之後就難扳正了。
“父親,您在姊姊小的時候也是這般嚴厲的對待她嗎?”言鐸小心翼翼的問。
呂複被他問的愣了一下,有點走神的想到了一些陳年舊事。
他已經木然的心髒居然有了一絲刺痛,但是那絲刺痛很快就被他無情的掩蓋下去了。
為了大業,他舍棄了很多東西,包括對女兒的親情,可他相信這些都是值得的。
“你姊姊自然由你母親教導,我是插手不上的。”他道出了客觀的事實。
“那姊姊可真幸福。”言鐸的眼中充滿了羨慕,他小聲的嘟嘟囔囔。
言鐸離他很近,他也沒到耳聾的地步,自然聽的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掃過去,言鐸立馬噤聲,不敢再說任何的話。
一轉眼,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通過精心的修養,阿濁的身體恢複的不錯,就是右手手腕上留下了一個一指寬的傷疤。
阿濁她並不覺得手上多了條疤是件要緊的事,更加慶幸自己福大命大撿回了條小命。
“明日我想吃你做的銀耳蓮子羹!”阿濁用調羹舀了一勺雞絲粥,還沒有等吹涼就往嘴巴放。
微生葭蘭看著她被燙的齜牙咧嘴的模樣,眸底浮現了笑意和溫柔,道:“你慢點吃,沒有人跟你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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