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之時,榮梓欣擦了擦嘴角湯漬,便瞧見李金喜匆匆走了進來道:“娘娘,今日皇上不過來了。”
“嗯。”她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道:“趙美人今日受驚,皇上過去也是應該的。”
“娘娘,皇上沒去趙美人處,皇上去的是怡景宮,賢妃娘娘宮。”
榮梓欣聞言頓時抬眼,帶著幾分困惑的看向李金喜,有點不知道這突然的怎去了賢妃那?
“聽說是今兒賢妃娘娘給皇上送去了字畫。”李金喜又道。
“賢妃乃書畫大材,本宮早有耳聞,平日也沒少見賢妃給皇上送畫,有什問題?”榮梓欣將手中帕子丟在了托盤上道:“怎就能引得皇上去她那?”
“娘娘您忘了?賢妃娘娘也曾遇蛇受驚……”春雨略微俯身提醒道:“許是皇上瞧見賢妃娘娘的畫,也想到了此事吧。”
榮梓欣一愣,眨了眨眼眸半響之後忽而就笑了。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高手?
不動聲色的爭寵?
妙啊!
榮梓欣沉默的坐了半響,忽而扭頭道:“意妃能侍寢了嗎?”
春雨:“……”
“敬事房已經上了意妃娘娘的牌子,想來是能侍寢的。”
“那行,你去把意妃請來。”
“???”
春雨帶著幾分不確定的看向榮梓欣道:“娘娘您……要意妃來侍寢!?”
“你在說什汙話!?”
“咳……”
不好意思,有點腦補過度了。
春雨忙不迭的轉身離去,臨出門的時候還忍不住的想著,她定是伺候娘娘久了,否則怎會生出這種古怪的念頭!?
意妃前腳剛剛得知皇上去了賢妃宮,後腳就得了貴妃娘娘的召喚,一頭霧水的朝著同心殿去了。
柳沁意踏入同心殿的時候,就被眼前這景象驚呆了,那原本開闊的院子這會兒竟是搭建起了高台,長長的輕紗幕布懸掛而下,一層一層輕紗浮動。
在那院子正中間擺著貴妃躺椅,上麵鋪著潔白無瑕的蠶絲錦被。
躺椅兩側放置著兩個香爐,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頭頂上的架子上懸掛著燈籠照耀了這一方土地,此時此刻斜躺在躺椅上的女子,僅穿著一件淡紅色的輕紗衣,滿頭青絲傾瀉而下,一隻紅玉發簪挽起些許長發。
白嫩的玉足就架在躺椅邊,未施粉黛卻有著驚心動魄的美。
柳沁意心頭猛地一跳,在這一瞬間她忽然就覺得自己敗了,沒有絲毫勝算的那種慘敗。
“來啊,帶意妃娘娘去換身衣服。”榮梓欣慵懶抬眼,那微卷的睫毛輕顫,粉嫩的唇瓣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
“貴妃娘娘這是……”柳沁意滿臉疑惑。
根本不等她詢問,就被春雨和夏桃兩人拉著進了屋。
換了身雪白紗裙再出來,身上的首飾也摘了個七七八八,自然也是每給她穿鞋的。
柳沁意好歹是妃位,她可從未在人前有過這等有失體統的扮相,被拉著出來的時候頗為哭笑不得。
“貴妃娘娘這是要做什?為何將臣妾打扮成這副模樣?”柳沁意都在懷疑榮梓欣是不是想戲弄她了。
“還能是做什?當然是幫你爭寵。”榮梓欣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片刻,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來,會唱曲兒嗎?”
“會一點點……”
“唱。”
“……”
期期艾艾的歌聲從同心殿內傳出。
同心殿上下所看到的就是這一副場景,她們家娘娘斜靠著躺在椅子上,意妃娘娘柔弱無依的坐在椅子下的軟墊上期期艾艾的唱曲兒。
嬌弱無助,唱的婉轉動人。
再看她們家娘娘,聽的半眯著眼頗為享受。
這……
是不是哪不對?
白嫖皇帝的女人,爽!
難怪曆史上昏君那多,此時此刻的榮梓欣,瞧著那低垂著頭滿目長情在唱曲兒的意妃,突然頗為理解。
她要是皇帝,這床怕是下不來了。
百宸才將公文處理妥當,正坐著龍攆準備朝著怡景宮去,卻在路過同心殿邊的宮道外,忽而聽到了那曲調婉轉頗為動聽的樂聲,剛剛還有些困倦的腦子忽然就清醒了。
“海慶,是什地方傳來的曲聲?”百宸略微皺眉,隱約覺得這曲調竟是從未聽過的曲子。
“奴才瞧著像是同心殿內傳來的。”
百宸一呆,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詢問道:“貴妃會唱曲兒?”
海慶張了張嘴沒吱聲,他哪敢說話!
“看看去。”
百宸抬手敲了敲龍輦邊,半途改了道朝著同心殿去了。
同心殿內,意妃唱的嗓子都幹了,瞧貴妃娘娘聽的有滋有味的,又沒忍停下。
忽而覺得古怪,大家同是妃位,我給她唱什曲兒?
意妃住了口,榮梓欣正要詢問為何停下,這一睜眼抬頭就看到了那站在門口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
百宸進了同心殿便是愣在了原地,瞧著這院內輕紗飛舞飄動,那曲調婉轉動人,滿院的燭光打在貴妃一人身上,此時此刻在百宸的眼再容不得別人。
隻瞧見了那側躺在貴妃榻上,身穿淡紅色紗裙的絕色女子。
宛若那落入了凡間的妖精,閉著眼眸在沉睡,讓人不敢打擾分毫。
玉足隨意搭在椅子上,圓潤飽滿的足頭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如此絕色佳人……
“皇上!?”柳沁意扭頭看去,也看到了靜站在不遠處的帝王,登時心中一慌,連忙跪好俯身道:“是貴妃娘娘要臣妾這樣……”
百宸看都沒看意妃一眼,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傾注於榮梓欣的身上。
看著榮梓欣不緊不慢的起身,露出一副頗為倨傲的態度道:“臣妾也是閑著悶,又聽說意妃妹妹會唱曲,這便邀意妃來坐坐。”
百宸上前拉住了榮梓欣的手,然後直接一個側身抱住了她的細腰,穩穩的把人抱在懷,落座在貴妃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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