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成瑾被沈丞相帶到了府上。
沈丞相冒著欺君的風險用死囚去替換了那首輔小公子,將他救了下來,給他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沈府侍衛。
沈寒山尋了一個故人製作了一張精巧的麵皮,隨後給了成瑾,替他改換了容貌。
那故人是大燕的一個能人異士,最善這易容之術,就連這聲音,他也能用藥物替人改換。
沈寒山救了成瑾一命,但他晚了一步。
成蘭死了,自縊於詔獄內。
而她的未婚夫徐端儒,在退了與她的親事後,轉頭就與旁的小姐定了親。
那女子似乎還是成蘭生前的閨中密友,現下看來,事情恐怕沒有那簡單。
……
“小姐,你跑慢點。”
小芙在身後喊著,但沈織恍若未聞般快步朝前院走去,腳下宛若生風一般。
到了前院後,她的目光急切地四下搜尋著,似乎在確認什一般。
不管她怎軟磨硬泡,父親母親像是鐵了心一般,怎都不肯透露成瑾哥哥的去向。
但她無意中聽到,父親將成瑾哥哥帶來了丞相府。
這一個月來,她讓小芙買通府內的管事,隨後日日留心府內的消息,功夫不負有心人,到真是被她打聽到了。
府內近日新來了一個侍衛,而管事對這侍衛的身形描述,與她印象中的成瑾哥哥一般無二。
因此,今日,她托管事將那人喚到此處。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處,隨後駐足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你……”
沈織的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那人聽到了響動,慢慢地回過頭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沈織一愣。
“小姐,你是在叫屬下嗎?”穿著黑色侍衛服的男子微微彎腰,朝沈織這個丞相府大小姐恭恭順順地行了禮。
沈織半晌沒有回應,那侍衛就一直保持著彎腰行禮的姿勢。
“你……叫什名字?”沈織發話了,那侍衛才直起身來,但不直視她,顯得異常恭敬。
“回小姐的話,屬下叫吳銘,銘記的銘。”
沈織“嗯”了一聲,沒有回話,看著麵前陌生的人,她的貝齒輕輕地咬著下唇,手指一下又一下地絞著帕子。
“你之前見過我嗎?”
沈織的語氣帶了幾分試探,她似乎在猶豫些什。
“未曾。丞相對屬下有再造之恩,小姐若是有需要屬下的地方,屬下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又恭敬地彎腰行了禮。
沈織心口莫名泛起了一陣澀意,她別過頭,心中升騰起的希望仿佛落了個空。
她強忍著眼底的淚水,腦海浮現那個清風朗月的身影,突然有些不悅地道:“能不能不要一口一聲小姐,還有……”
但這次沒等她說完,吳銘就開口了,“屬下是屬下,小姐是小姐,尊卑有別………”
沈織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熱淚湧了出來。
她別過頭,隨後不發一言地離開了,背影有些落寞。
方才那叫吳銘的侍衛,目光一直停留在沈織離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
他歎了口氣,抬頭看了一眼這丞相府的天空,眼是數不盡的迷茫。
其實,吳銘就是成瑾,那本該死在法場的首輔公子。
可是活著和死去,對於現在的成瑾來說已經沒有什區別了。
父親被處死後,娘親也跟著去了,獨留他和阿姐。
這短短的一個月,他從雲端墜落到淤泥,當真是看遍了人情冷暖和這人間的虛情假意。
最後,阿姐也離他而去,他孤身一人活在這世間還有什意思呢?
父親死有餘辜,當今聖上賢明,治國有方,他竟然為了一己之私協助寧王,企圖覆了這大燕王朝。
“為了那個女人,他竟然絲毫不顧及母親和我們姐弟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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