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爺瞪大了眼睛,慌張地問道:“墨兒,這是怎回事。”
譚鬥墨最近覺得自己的身體乏力,便是猜到那些人用毒了。
明知道眼前的食物是帶毒的,可又不能不吃,吃了還能苟延殘喘,不吃的話,幾天內便也餓死了。
“毒。”
譚鬥墨輕輕做了個嘴型。
譚老爺大驚,額頭上開始冒出汗珠,拿著碗的手都開始了顫抖。
“爹。”譚鬥墨捉住譚老爺的手,拿過譚老爺手中的粥,然後把他扶到角落的位置。
“爹,我喂你喝。”
譚老爺現在也不矯情了,幾大口把粥喝了下去。
“爹,事情到了如今,你實話告訴我,我們譚家雖然不是富裕之家,但是吃穿用度也是不缺的,你怎就犯了這個糊塗,要貪墨呢。”
譚老爺被下毒的事件嚇了一跳,這時候也便說出實話來。
“是你姨娘。”
譚老爺歎了一口氣,道:“你娘常年不理府上的事,自己獨自一人住在佛堂。”
“你姨娘本來拿著管家的大權,後來誰知道,你媳婦林家太尉的女兒奪權,你姨娘沒了管家大權。”
“她往日吃喝揮霍習慣了,手中的銀錢便不夠了。”
“爹!你現在還在維護她,怪昭昭嗎?”
“你知道昭昭為什要奪她的管家之權?她知道昭昭喜歡花,便在我們的院子種了夾竹桃,那東西有劇毒。”
“是她先要還我們夫婦,能留她一命,便也是看在你的份上。”
譚老爺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隨即喃喃自語:“不會的,你姨娘心地善良。”
“爹,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嗎?她若是心地善良,她要那多銀錢做什?”
譚老爺回想起之前,媚兒被奪了管家之權後,便經常問他要銀子。
一開始,要的不多,後來便要得越來越多。
最後,媚兒告訴他,想跟京中的夫人們合夥開幾間鋪子,這樣她也好有些零花。
譚家被抄後,譚老爺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墨兒,你姨娘不是故意的,是那些人哄騙她開了間賭坊,後來有個人贏了很多的銀子,你姨娘手上的銀錢不夠了。”
“我便挪了一點朝廷的銀子給她,想著後麵補回來就沒事的。”
“爹,你糊塗!”
譚鬥墨結合譚老爺的話,還有牢的種種,這個陷阱就是為他譚家而設的。
他爹是戶部尚書,皇上的錢袋子。
皇上現在因為各地水災的事,吃不好睡不好,譚家的行為,這不是在打皇上的臉嗎?
這一局,是死局。
“爹,你究竟挪了多少?”
能讓皇上這震怒,譚鬥墨想知道還有沒有求情的機會。
“三萬兩。”
譚鬥墨咬緊了牙根,扶著牆壁讓自己能有個依靠的地方,不至於癱倒在地上。
他在朝中為官,一月俸祿不過才一百多兩,他爹的俸祿也才不到二百兩。
這三萬的雪花銀啊,他爹竟然敢。
譚鬥墨沒有做聲,黯然坐下。
“墨兒,你向來得皇上賞識,你想想辦法,你跟皇上求個情。”
“說這是我的錯,讓皇上繞了你姨娘她們。”
“爹,你現在還在想著她!”譚鬥墨積累的怨氣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因為她,我們譚家都沒有了。”
“你現在還顧著她!我娘呢?昭昭呢?虎哥呢?虎哥才一歲,是個連對錯都還不懂的孩子,何其無辜!”
“墨兒,爹也不知道事情怎會變成這樣的,是爹對不起你們。”
之前意氣風發的譚老爺,現在如同衰敗的黃葉般,人變得憔悴枯槁。
譚鬥墨靜靜坐在一旁,他抬頭看向頭頂的小窗外,不知現在昭昭怎了?虎哥怎樣了?
之前堅韌的男兒,在這一刻,淚水緩緩從順著臉頰而下。
現在,無雙樓。
二兩和趙羽坐在包廂中,等待林府的林太尉。
因為是特殊時期,二兩先是讓人送信去林府,越林太尉在無雙樓見。
無雙樓並不在二兩的名下,這樣穩妥些。
眼看太陽西下,街道上的小攤,店鋪都開始點起燈籠,出來逛街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在金鳳國,是沒有宵禁的)
一個身穿鬥篷的人被帶到包廂。
“姑娘,人到了。”
人進來,正是林太尉。
“趙羽見過太尉大人。”
“小女子趙二兩加過太尉大人。”
林太尉摘下鬥篷,以往,他聽昭昭提過過這個姑娘,堅韌果斷,勇敢善良。
“在這喊我林伯伯便好,不必客氣。”
林太尉坐下,眼底下黑青一片。
二兩想來是因為擔憂林姐姐才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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