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左相,原來司徒博文是他的人。”
“譚家斷了他的左右臂,他便斷了譚家的生路,還連累了我的昭昭,好狠的心。”
林太尉低頭沉思,最後看著二兩道:“丫頭,左相的勢力權傾朝野,我們現在無法與他抗衡。”
“手上更沒有能扳倒他的東西,這事,你先藏在心。”
“至於昭昭和虎哥兒,隻得聽天由命了。”
窗外的夕陽正好落下,天空逐漸的黯淡下來,此刻的天就如林太尉的心情,黯淡無光。
二兩出了林太尉府。
徹夜未眠,等到第二天早,聽說譚家的案子在大理寺審。
二兩剛走出金玉茶樓,一輛掛著白字牌匾的馬車出現在二兩麵前。
白玉掀起門簾,喚了一聲:“二兩。”
今日的白玉,沒有了往日的跳脫。
看著他臉上還未處理好的胡渣子,滿臉的愁容,定也在為譚鬥墨的事情傷心吧。
“二兩,上來。”
二兩上了馬車。
許久不見,按往常,白玉總會逗逗二兩,二兩也會巴拉巴拉的回懟幾句。
今日的馬車,除了車夫抽打在馬屁身上的聲音,車轆轉動軋過石子路的聲音,便再無了。
兩人盤腿而坐,心情很是沉重。
莊嚴的大理寺外,二兩與白玉一步一步走上台階,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情緒。
隻見堂上,譚鬥墨,林昭昭他們已經跪在下首。
二兩看著抱著虎哥兒的林昭昭,眼淚忍不住簌簌落下,哭腔道:“白玉,我是不是要沒有師父了。”
“不會的,不會的。”白玉的話不知道是說給二兩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如果,真的判了斬首,他一定一定會衝出去為譚鬥墨喊冤。
錯的是他爹,為什要牽連鬥墨,還有虎哥兒。
大理寺下,在一個屏風後麵,二兩猜測皇上也來了。
果然,大理寺審判的人當要做下什決定時,總會讓身邊的師爺把紙筆給遞進去。
師爺雙手捧著紙和筆,很是恭敬。
在堂上,譚鬥墨沒有爭辯,直接認下了罪。
“皇上,譚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應當株!”
“但還請皇上念在我們譚家四代人為朝廷傾盡所有,還有我那未滿一歲的虎哥兒,罪臣請皇上放過我的發妻林昭昭和我的孩兒虎哥兒。”
“臣願意以死請罪。”
林昭昭眼噙著淚水,抱著虎哥兒緊緊咬著嘴唇對著譚鬥墨搖頭。
沒有了他,她獨活在世上還有什意思。
“皇上,貪墨一事是罪臣做的,我兒譚鬥墨一點也不知道,罪臣懇請皇上繞過他們。”譚老爺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頭磕下的地方慢慢滲出了鮮血。
皇上扶額,他覺得頭痛劇烈,前不久才沒了一個刑部尚書司徒博文。
現在連戶部尚書也要沒了。
下麵還有個是林太尉那煩人老頭的寶貝女兒,寶貝外孫子。
自從譚家出事後,林太尉那老頭子日日來求見。
白家那小子也是,她姐姐在宮為妃,日日接著送吃食來為譚家求情。
可是譚德這個老家夥,明知道朕缺銀子,還挪動戶部的銀子給他的姨娘開賭坊!
一瞬間,皇上的腦中閃過無數的事情。
實在讓他難以抉擇。
皇上衝著師爺擺擺手,示意他先把筆墨放在一旁,自己則是站起來,在屏風後麵走動著。
不斬難以服百官,皇上咬咬牙,拿起筆準備寫下一個斬字。
“哇哇哇!”虎哥兒似乎預感道什,伸起手朝著空中亂揮舞。
林昭昭怕衝怒了聖駕,連忙輕聲哄著虎哥兒。
但是虎哥兒哭得卻更厲害了,連小臉都被哭得通紅。
屏風後麵的皇上聽到虎哥兒的啼哭聲,心頭一軟,在紙上寫上“流放”二字。
“承蒙聖上隆恩,判譚德一家流放南邊瘴氣之地!”
金鳳國城都集中在京中,中原這一代,往北是苦寒之地,沙漠和草原居多。往南,是茂密的山林,也被稱為瘴氣之地。
瘴氣之地多蛇蟲鼠蟻,潮濕,除了原本在那生長的人,中原的人一生也不想踏上那個地方。
也便稱為金鳳國流放犯人的地方。
山高皇帝遠,聽說窮凶惡極之徒極多。
譚老爺帶著譚家一家謝恩。
二兩和白玉提著的心終於鬆了一些,隻要人還在,那希望便還在。
當天夜,二兩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因為白玉和她說,流放的路遠,艱辛,路上死掉的犯人不計其數,他要去找人護譚家一家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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