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還真的挺遠的。
“蔣大哥,這一路來,我瞧著你們離我們是不近也不遠,是這路上不太平?”
“姑娘是問山匪吧?”
蔣軍把手中的幹糧收了回去,繼續道:“這一路上,官道隻有靠近城鎮附近才有。”
“多的是這些山間小路。”
“俗話說,路塞了,野豬多。那這山離得城鎮遠了,山匪這些也便多了。”
“那蔣大哥,既然有山匪,我們是鏢隊,你們是官差,為何還要跟在我們附近。”
“山匪可管你們是誰,都是為了錢來的。”
“姑娘是覺得這些流放的犯人有什銀子?那可不。流放之前這些人都是當朝的權貴。”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權貴的親人給他們送行時,哪個沒給他們添點衣物什的。”
“這乍一看,確實不過是些衣裳,但衣裳頭縫著的都是些銀子,金豆子之類的東西。”
蔣軍順著瞧了一眼流放中的隊伍,指著一個男子對二兩道:“姑娘,你瞧那男子,手中是否常摸著他衣裳的下擺,那銀子估計藏在那了。”
“你瞧,我們這些人知道,難道山匪就不知道了?”
二兩順著蔣軍指的地方看過去,確實如蔣軍所說,但是為何要跟在他們附近呢?
“你們是鏢隊,按理說,跟在你們身邊反而更容易遇到山匪。”
“但”
蔣軍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二兩有種不好的感覺。
“今日,蔣某看到姑娘如此重情重義,便也不瞞著姑娘了。”
“跟在鏢隊附近,如果山匪來了,目標是你們鏢隊,那我們離得不遠,聽見山匪的聲音,便可跑得遠遠的。”
“或者躲起來。”
二兩一臉的黑線。
這下,她是明白了。
“蔣大人意思是想著我們怎都是鏢隊的,山匪先來搶了我們,然後我們拚死打鬥,你們就跑。”
“等山匪捉了我們,拿了錢財,或許不會追你們了。”
“在或許我們與山匪打鬥時,你們也跑得遠遠的。”
蔣軍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誇獎道:“姑娘好生聰慧。”
聰慧毛線個屁!
原本以為自己財大氣粗,有鈔能力,沒想到是來當炮灰的。
“蔣大哥真是說笑了,我已是好生愚鈍。不過,謝謝蔣大哥坦言相告。”
“姑娘不生氣?”
二兩笑了笑,道:“有啥好生氣的,即便你們不跟在我們附近,山匪搶的還是我們。”
“這樣全都折在了這,還不如讓你們逃了好,說不定蔣大哥還能幫我們請來救兵。”
“姑娘好胸襟,蔣某佩服。”
二兩表麵上笑意盈盈的,心卻氣惱得牙癢癢的。
不是氣惱蔣軍把他們當了擋箭牌,而是氣惱自己是越來越笨了。
翻過了一座山,還是一座山。
眼看著天色漸暗,二兩站在山上朝著下方張望,道:“師父,這遠邊有座城,今夜我們可能趕著進城?”
譚鬥墨搖搖頭,道:“二兩,你看那路,並不是直走的。”
“往那再繞幾個圈,等到了城,城門也關了。”
自從今日二兩聽了蔣軍的話,就覺得心有些發毛。
如果要歇息在這山野間,二兩覺得今夜自己是無法安睡了。
“有了,師父,我們幹脆這樣吧。”
譚鬥墨聽著讚賞地點頭,他怎就沒想到還可以如此呢?
“好,就依二兩說的辦。”
“來,走了!”二兩大喝一聲。
剛才停下來休息的人站起來,跟在譚鬥墨身後。
蔣軍剛坐下,手下剛把火生了起來,便瞧見二兩的鏢隊繼續往前走。
蔣軍知道這離城鎮還有多遠,現在走過去,城門早就落鎖了。
“蔣個,他們走了,那我們怎辦?”
“耗子,我們也走。”
“走了,走了。”耗子去把剛坐下的犯人叫了起來,跟在二兩的鏢隊附近。
果真是山路十八彎。
明明在山頭上看著不遠的路,從山上下來硬是圍著大山繞了一圈,才到了山腳下。
二兩的人都坐在馬車上的,鏢隊的人都是騎馬,趕起路來跑得飛快。
蔣軍他們雖然有馬匹,但犯人是沒有的。
隻能讓犯人小跑起來。
犯人是敢怒而不敢言,隻得跑著跟在馬匹後頭。
等蔣軍追上二兩他們時,天已完全漆黑。
遠遠看去,城門是關上的。
蔣軍歎了口氣道:“還以為他們有辦法進城呢。”
鄭燕兒選了個離城門不近又不遠的位置,把馬車停在大樹旁邊。
大樹旁邊有個空曠的地方,二兩拉出來一塊大油布。
這塊油不是二兩按照現代帳篷來設計的。
現在把大油布的四個角綁在大樹上,這樣就成了一個簡易的帳篷,既可防風,也可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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