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隻有漆黑的空中布滿著星星點點。
譚鬥墨手中拿著油紙包,打開查看後,又緩緩地合上來。
在牢中的往事回憶上心頭。
在譚家被判了流放後,府上有位姨娘便不見了蹤影,就是在媚姨娘死後的第二個晚上。
後來譚鬥墨細細回想過,那位寧姨娘看見媚姨娘死後,精神就不太對勁,一直蜷縮在角落。
大家以為她是害怕,才會這樣的。
後來衙役再次分了牢房。
大家都說沒與寧姨娘在一間牢房中。
等到流放之日,再也不見寧姨娘的身影,隻聽衙役說,這個姨娘是病死的。
譚鬥墨也沒有在意,在牢中病死的人多不勝數。
但林昭昭有日提醒,在寧姨娘常蹲的角落中發現一個祝字。
這樣譚鬥墨懷疑寧姨娘是祝濤送進譚府的。
細細再問起譚老爺後,譚老爺道,有段日子,確實看見寧姨娘每日都在媚姨娘院子處。
所以譚鬥墨懷疑,是寧姨娘教唆媚姨娘去開賭坊,然後外麵的人再使手段讓媚姨娘的錢莊輸了銀子。
憑著他爹對媚姨娘的寵愛,絕不會不管不顧。
隻可惜,寧姨娘死了,那邊死無對證。
譚鬥墨換上一身夜行服,往海邊客棧去,他與二兩在海邊客棧幾路的地方搭建了個小房子,是往日趕海累了在頭歇息的。
譚鬥墨打算把這個油紙包送到當朝右相張不離手上。
他在朝堂多年,當朝左相和當朝右相針鋒相對,勢同水火。
張不離一直覬覦當朝左相的位置。
這個油紙包要是落在他的手上,他定會有一番動作。
譚鬥墨借著夜色的掩護,來到海邊。
他細細地問過二兩,長著山羊胡子的,看似賊精明的張不離每晚都會在海邊的沙灘上散步。
譚鬥墨躲在海邊的樹上,看著張不離帶著仆人走在海邊。
張不離似乎覺得海灘很是有趣,脫了鞋子慢慢地走在沙灘上,走幾步還要停下來玩沙子。
“這海邊的夜晚,真是讓人舒爽,比京中的天舒服多了。”
“是的,老爺。”
張不離在京中心頭憋屈啊。
明明自己學問要比那個祝濤要好,出身也比那祝濤要高,就是拍馬屁的本事沒那個祝濤強,就因此在朝堂上處處被祝濤壓上一頭。
都那多年了,他也麻木了。
幹脆就這樣吧。
看到這個廣闊的大海後,他的心境也跟著開闊許多。
“哎呀!那個龜賊子竟然敢拿東西砸老夫!”
張不離捂著頭,但在漆黑的夜中,隻見一個黑影閃過,就什都沒有了。
低頭看到腳下有個油紙包著的東西。
張不離抬腳一腳踩上去。
隨即想,不對,那是黑影專門送來的。
張不離蹲下,左顧右盼,然後把油紙包收在袖子中。
“阿福,夜深了,我們回去吧。”
夜,廂房內。
張不離拿出油紙包放在燈下,細細打開後,皺著眉頭思考:這是老天送來的大好機會啊。
可是隻有這點,不夠定下左相的罪。
“阿福,進來。”
張不離拿出一張紙條塞進阿福的手中。
阿福手中捏著紙條表示知道了。
這樣,張不離輾轉一夜難眠。
螃蟹宴的第二日,是螃蟹粥和爆炒螃蟹,加上還有鮑魚,扇貝等貝類。
雖然說是螃蟹宴,但是二兩也沒這個膽子讓皇上日日吃螃蟹。
螃蟹寒涼,配上黃酒中和。
但是皇上要是吃足了一個月,然後拉肚子的話,自己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外麵的美食街依舊。
遊人一日比一日多起來。
皇上這日喝了點酒,心情大好,要去美食街逛逛。
如二兩之前所想,侍衛一條長龍,兩邊站立直接把美食攤子都給圍起來了。
攤子上的商販老板沒有二兩想象中的哭兮兮。
反而擠出一張大大的笑臉站好。
先是跪下,然後起來。
二兩這輩子跪得最多的便是在皇上到來的日子,她直接找人縫了兩個棉布護膝,要跪的時候就跪,跪久一點也是可以的,反正她不疼。
“朕就想來逛逛,你們各自忙活吧。”
因著皇上的到來,商販的老板們卯足了勁,顛勺,甩餅子,叫賣聲,聲聲入耳。
皇上一邊走,看著攤子上的東西很是奇怪。
“二兩,你過來。”
好咧,皇上要找她當十萬個為什了。
“是,皇上。”
“這是?”
“這是甩餅,先把餅攤好,然後在頭放上肉醬或者水果醬之類的。”
“放在手上甩,甩得薄薄一片後,放在鍋煎熟即可。”
“嗯,聽著不錯,朕要試試。”
天啊!
做甩餅的劉老板覺得這一刻是祖墳冒大煙了,皇上竟然要吃他做的餅,這個牛可以讓他吹一輩子了。
“劉老板,趕緊把眼淚收回去,掉在餅上皇上可還敢吃。”二兩壓低了聲音道。
劉老板在眼角邊上的淚水一下子“咻”地不見了蹤影。
二兩都想拍手稱妙,這劉老板要是不做甩餅去表演變戲法,可能早就發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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