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村的小子鄧牛一眼就認出眼前的趙羽,就是這個人拿著刀逼迫他爹讓大家搬來這避難的。
“你這個狗官,拿著架在我爹的脖子上,逼我們搬來這,然後連張床都不給我們!”
鄭虎一手壓著鄧牛,空出來的一手一巴掌甩過去。
“讓你嘴巴臭,竟敢責罵縣令大人。”
“床是給老人和孩子睡的,你難道是老人和孩子?”
“呸!我看你分明就是區別對待我們鄧家村的人。”
“難道你們鄧家村的老人和孩子沒有床睡嗎?”趙羽語言犀利,直接責問鄧牛。
“鄧家的,你是不是不服?”
“是!我鄧牛就是不服你。”
“張虎,直接把人放開。”
眾人看著大氣都不敢出,鄧牛也很是意外,這就把自己放了?
趙羽冷冷地掃了一圈大院子的人,抬手指著門外,道:“你們有誰,不想在這避難的,就走吧。”
一句話,讓剛才趕著鬧事的人把脖子給縮了下去。
誰會不怕死啊,這天的雨一直下,離開了這,哪還有能去的地方。
“走啊,三兄,二弟,剛才你們還說在這住著憋屈的,怎不走了呢?”
邁出腳步的隻有鄧牛一人,其餘人把頭低下,避開鄧牛投來的目光。
鄧牛也想爭一口氣,隻是他也無處可去,最終無奈地站在原地。
“怎?不走了嗎?”趙羽厲聲問道。
掃視了一圈,見無人再動,趙羽冰冷的聲音傳來:“在這,我不想在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趙羽心中生著悶氣,最近公務繁忙,自己隻能與二兩匆匆用餐後就來處理公務,許久沒有陪著二兩好好說話了。
今兒剛得點空,這群人就不消停。
“既然你們不喜歡這,本官便給你們換個地方去。”
“張虎,張豹,剛鄧家村帶頭鬧事的那幾個關進縣衙大牢冷靜幾日。”
趙羽說話,拂袖離去。
這次,沒有人敢再反駁。
趙羽匆忙趕縣衙,在房把外頭沾染了雨水和涼氣的衣服換上,再用火爐熏一下自己身上,確定沒帶著寒氣後這才去找二兩。
二兩閑來無事,拿著針線繡起花來。
平常跳脫的二兩此刻正正經經地拿著針線認真地繡著,讓趙羽看著覺得很是別扭。
“二兩。”
趙羽輕輕喚了一聲,二兩手一抖,針直接戳進手。
“二兩。”
趙羽急了,連忙跑上前去:“怎了,沒事吧?”
“沒事,就一個小小的口子。”
二兩順手拿起手帕輕輕擦去手指上的血。
趙羽很是自責道:“都怪我,在你繡花的的時候喊你,看你繡得那認真,讓我來看看你繡了什?”
二兩聽說趙羽要看,也是著急了,急忙把繡框往後麵藏。
“別看了,還沒繡好了。”
二兩這個繡框趙羽見過,近來好幾日二兩都拿著這個框子。
“就看看,我看看你繡的是什。”
趙羽手長,一把那過二兩藏在背後的框子。
“二兩,這是?”
“圈圈?”
“圓點?”
繡布上隻有一個綠色繡線繡成的圓圈,不,應該說是圓點。
“我本來想學著人家繡隻鴛鴦的,這才剛繡了個眼睛。”
“是個眼睛。”
趙羽咽下一口口水,這話他真的沒法接。
“綠色的眼睛嗎?”
“綠色不好看嗎?”
“那換成粉色的怎樣。”
趙羽想到粉色眼睛的鴛鴦,立馬搖頭道:“不,我覺得綠色的就非常好好了。”
“我喜歡綠色的眼睛。”
“隻要你繡的,我都喜歡。”
二兩受到了鼓舞,信心大增,道:“好,等過幾日我就做成個荷包用給了。”
過了幾日又不知道幾日後……
趙羽腰間上多了一個墨色的荷包,上麵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然後,沒有然後了。
但凡有人看見趙羽腰間上的荷包,第一句話便是:“這是狼?”
“狼眼睛嗎?”
“倒還是別致得可以,荷包是狼,還帶上眼睛。”
隻要這樣,趙羽總是會不厭其煩地解釋道:“這是鴛鴦的眼睛,鴛鴦的眼睛頭看到的都是碧波綠湖,所以眼睛也是綠色的。”
但解釋都是無用功,大家一致認為這個就是狼。
春雨時節雨紛紛。
春天的雨不比冬日的雨小,而且還下得更密集,連喘息的時候都不給。
兩條大河的水已經漫進了田。
上遊的水變大,河堤攔住了一部分的水,但是水已經淹沒了周邊的村子,這樣下去,再遠的村子也將會被淹。
趙羽當下決定泄洪。
下遊的水已經淹進了村子,如果泄洪的話,巨大的洪水將會淹沒掉下遊的村子。
等雨水退去後,家園不在。
但不泄洪,上遊的河水將會淹沒還有人居住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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